,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角膜已經死得非常徹底。
中醫上治眼病,根本沒辦法做到角膜起死回生,所以一切都不能治本。唯一的辦法便是按照西醫的方法,開刀換角膜。不過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辦法根本沒法做到,要換角膜,更直接的辦法是還眼。
王憐花的《憐花寶鑒》裏連苗人的施蠱之法和湘西的趕屍術都有記載,也曾提到過一筆換眼術,可惜唐眠自己也隻有理論沒有實踐。
從萬梅山莊出走後,唐眠的本意是再找個寄身混吃喝的地方,江南花家就成了她的首選。
說實話,陸小鳳的幾個朋友都挺有錢有勢的,可是發展的趨勢,除了西門吹雪和花滿樓兩家屹立不倒,其餘就是一部黑一個,一部死一個。霍休、金九齡、葉孤城、木道人……實在不要太多。
以刀上的功夫和對醫藥的研究,她改頭換麵,充入了花家眾多的食客之中,然而花滿樓的眼病她也是束手無策,研究之餘,每日依舊不過是吃飯睡覺練練刀,如此悠悠度過了一年。
白雲化為蒼狗,轉眼在萬梅山莊度過的兩月就如同夢幻泡影般在無數時空的記憶中消散而去。隻不過有時,當她舞起手中的刀時,還是會想到當日小院竹林之中,那冷麵如霜卻心思純粹的白衣人,拔劍舞於天地之間,如謫仙神明。而後飛降而下,細細提點她一招一式。
一開始,她的刀,每一招式之間還留有他的影子,然而如今她的刀法日臻熟練,便漸漸有了自己的形態風格。
唐眠撫摩著手中雕刻精致的銀色刀柄,抬起頭,道:“七公子,今日你既然持琴而來,可否請奏一曲《陽關》?“
花滿樓愣了愣:“唐姑娘,你要走?”
“嗯,正準備向花老爺去辭行。你既已說我刀法大成,我想現在出去走走應該不會輕易被人打劫了。”唐眠臉上劃出一抹自信的笑。
“有方向嗎?”
“往南去,我想吃新鮮的馬鮫魚。”唐眠咽了咽口水。上次花家宴請門客,其中有一道海南文昌鋪的馬鮫魚,讓她這個吃過無數菜的人也覺得著實美味,可惜這時候沒有冰箱,從南海運過來的魚,究竟不是很新鮮,她專門去請問了做菜的大廚,那大廚是廣州人,講得一口粵語,告訴她要吃美味的馬鮫魚,還是得去南海。
“是嗎?”花滿樓臉上的笑意蕩漾開來,手指輕撫琴弦。
泠泠琴聲輕叩,醉人無須有酒。
池邊五棵垂柳,開門綠野千畝。
辭別親朋故友,腳下路又開頭。
西北東南亂走,拈花惹草鬥狗,
借問客驛老叟,天涯海角知否?
九年後。天涯海角之外的飛仙島海邊。
清晨,紅日。海波浩淼,漫入無際。
一個麵色清冷的白衣人持劍站在礁石之上,將手中一壺酒盡數倒入海中。
“喂!你在幹什麼?!快下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遠處跑過來,指著這個陌生而行徑古怪的白衣人喊。
白衣人淡然地回過身來。
這少年體格健壯,麵色黝黑,眼神晶亮,一雙大腳丫子打著赤腳,踩了一沙灘的腳丫子奔過來。走得近了,才看到他手裏還拿著一柄劍。他的太陽穴飽滿,下盤穩健,功夫看上去還不錯。
這柄劍已說不上是劍。不過是一塊鐵片的一端包著布條,鐵片的兩端,連刃都還沒有打開。
“我不準有人靠近這裏,你快下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少年示意自己手裏的劍。
白衣人並不理他,隻是回頭繼續遙望遠方,整個人陷入一種不被外物打擾的沉靜之境。
看到他手裏拿著的那柄劍,少年覺得心也癢起來。這海邊的小村子,住的都是本地的漁民,連練武之人都很少見,而眼前這個白衣人,總給人高深的模樣。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三兩下爬上了那塊大礁石。
“喂!你既然手中有劍,敢不敢和我比劍?假如你贏了,我就讓你繼續呆在這裏,如果你輸了,那你就得離開!”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立刻做好了迎戰的架勢,卻沒想到對麵的人依舊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你要和我比劍?”
白衣人的聲音穿過一片起伏飄渺的海浪聲,準確無誤地傳入少年的耳朵裏。那個聲音如寒泉般清冽。
少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你和我印象中的爹真像。”
西門吹雪打量著少年的眉眼,隻覺得線條有些熟悉,突然問:“你爹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擦!**抽得不像話,後台網頁打開需要這麼長時間,刷新n次我都吐血了orz真心給跪了。
於是發現又是好長一章,咱們就湊個吉利的數字八再結束吧~
多謝夏子菇涼的手榴彈啊淚目,我都受寵若驚了,才不說我第一個反應是你手滑了於是忐忑了好久→→
22陸小鳳傳奇之孫秀青(完)
西門吹雪打量著少年的眉眼,隻覺得線條有些熟悉,突然問:“你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