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事情,不過要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去絕不符合她的做法。
“是。”紅奴應道,又問,“宮主覺得咱們的樓取個什麼名字好?”
“取個什麼名字好?”唐眠睡眼惺忪,一時有些恍惚,似乎自己身在另一個地方,一幫人圍著她,問著“姑娘覺得取個什麼名字好?”
“如歸?……”她愣愣出聲。
“如歸?”紅奴一挑眉,這實在不是一個很合適的名字,她們要開的,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酒樓。
“這名字不好。我頭疼得很,你看著辦吧。”唐眠本是疲憊,又想到了往事,心下煩躁,拿被子罩住了頭。
紅奴看著她如此孩子氣的舉動,微怔住了,仿佛想到了多年以前,大宮主還是個小孩子時,心情不好便要這樣拿被子把自己蓋個滿滿當當,直到呼吸不出來了才肯出來換氣。每次小姐總是虛弱地笑笑:由她去吧。……要是她有個爹來打她的板子,估計就不敢再這樣了。
紅奴的臉上泛起懷念的,傷感的微笑。
一大幫女孩子還聚在門口的園子了,圍成一圈和圓圈裏不知如何是好的江楓大眼瞪小眼。
“他笑起來真的會很迷人嗎?”有個女孩子疑惑地問。
“可是他連聽了石榴姐的笑話也都不笑呢,我都懷疑他臉上有糊頭黏住了了。”
“宮主不是說什麼法子都可以麼,我看不如用刀子把他的嘴角割不割,可不就笑了。”
“這可不好看,要不……咱們撓他的癢?”
“你去撓?”
“才不要……”
於是空地上又是一陣喧鬧。
跟著女孩子起哄的裏,倒有個圓臉的半大孩子蓮圓,不過十二歲上下,但向來直率,看著眼前的姐姐玩鬧,突然道:“都說他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可從剛才開始我就一點兒也不喜歡他,老是苦著一張臉好像我們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讓人看了就想揍一拳,要是讓我選,他還不如剛才的大宮主英俊呢!”
她這麼一說,園子裏又有一片寂靜。這麼多年來,移花宮已經養成了習慣,絕不敢在背後議論兩位宮主,所以她這一句,讓大家都頗有些忐忑,生怕紅姨突然跳出來,罰她們去洗衣服。
不過半天沒有人出來。倒有人輕輕地附和了一句:“我也覺得如果是我,一定喜歡剛才大宮主那樣英氣又瀟灑的男人……”
大家相視一看,發現說這話的原來是剛才嚇得半死的青鸞。
她身邊的紅桃愣了愣,她挺同意青鸞的話的,可總覺得她的話裏有些不對。想了想她才知道哪裏不對了,道:“……大宮主不是男人啊。”
“誒?我……”青鸞回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話,在一眾姐妹的嘲笑聲中,捂住了臉扭過頭去。
江楓茫然地看著一眾青春靚麗嬉笑玩鬧的女子,突然有些癡了。
在他的耳聞裏,移花宮無惡不作,宮內女子,大多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見了月奴之後,也對她多次冷嘲熱諷,然而在一次衝突之後他聽她說出心裏話,才知道她也不過是個苦命人。
而此刻,看著眼前活潑快樂的女孩子,圍著他隻是看著說話,卻不曾真的傷害他,他實在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武斷。
作為男人,當有女子挑戰了自己的權威,武藝高強,在武林中呼風喚雨,視男人與無物,他們便必然要生氣,隻覺得她們敢於男子爭鋒便是錯,把她們詆毀成妖女。
可事實究竟是什麼,有時候誰也不知道。
想到這裏,他也突然覺得心胸開闊了一些。這些日子,他已經曆了許多,也想了許多,日子不會比他知道家破且被人背叛那天更壞,若前路當真崎嶇不平,危險難測,他也應迎風而上。若非如此,怕是他那位大哥也要恥笑於他了!
一念至此,他挺了胸抬頭朗聲道:“眾位姑娘,江某逢貴宮宮主相救,雖對貴宮曆來之做法尚有疑慮,但此救命之恩,也當相報。姑娘們問我會什麼,江某略通琴簫,若哪位姑娘有簫,在下願鬥膽奏上一曲。”
女孩子們相互看了看,隻覺得這個江楓,好像突然更俊俏了些。
“青鸞,現在你覺得,他比起大宮主來如何?”紅桃朝青鸞眨眼笑得歡。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江楓既然能聞名天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今晚早點更,待會兒上課到十點才能回TAT
可憐最近肩背太疼,胃也不好,求虎摸治愈>
33絕代雙驕之邀月(七)
金陵城裏最近出了一件蹊蹺事兒。
原先在橫街拐角一家因為地段不好沒什麼生意的茶樓倒了,碧源茶樓的招牌撤了,卻換上了一塊說不出賣什麼的“越女樓”。門還關得挺實在。成日裏隻十幾個蒙著麵紗的女子進進出出的,讓人好生奇怪。每天不免有好奇之人上來打聽,可那幾個女子卻是理也不理。
有人跟官府有些交道,便想問問這是究竟是在做什麼,然而他認識的衙役大哥說:“老爺不讓查,想來是上麵有人!”
又是“越女”,又是女子進出,而且還“上麵有人”,便叫人懷疑這又是那種勾當了。看進出的女子雖然沒有露出臉來,但一截煙水腰,身段娉娉嫋嫋,讓人看了就已讓人心癢難忍。幾個城裏有錢有愛這口的便派下狗腿子下人開始明裏暗裏的觀察了,可是連著幾天,也沒觀察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