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1 / 2)

她身後,將她按在自己懷裏,帶著幾分受傷的神情說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能不能安靜下來聽我說幾句?”

於懿被他緊緊按在懷中,鼻間聞到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她的前胸正頂著他的胸膛,不禁又羞又窘,再也不敢掙紮扭動,低聲叫道:“你放開我!”

孟蜻在她頭頂問道:“那你還刺我嗎?”

於懿咬牙不語。

孟蜻低頭瞧她,見她把頭扭向一邊,雙眉緊蹙,臉漲得通紅,那對粉唇卻抿得死緊,倔強地不肯服軟,他不由心裏一軟,又有些酸澀。他慢慢地放開了她,她馬上往後退去,不再試圖襲擊他,卻低著頭落下眼淚來。

孟蜻還攥著她右手,輕輕扳開她右手五指,取走她手中發簪,卻見她因握得用力,自己手心反倒被簪頭上尖利之處紮出好幾個傷口,殷紅鮮血從傷口中不斷滲出,在雪白的掌心肌膚上顯得極為觸目。他心疼道:“你真要拿簪子紮我,就不知道用布把簪子頭上包一包嗎?反而紮傷了你自己。”

於懿情緒激動下並未覺得掌心有多痛楚,隻是氣惱自己傷不了他,轉過頭去不看他。他卻拉著她的手不放,隔了一會兒,有微涼的東西碰觸她掌心。她低頭去看,見他在自己掌心貼了一塊薄薄的與肌膚極為相似的東西,出血立即就止住了,接著他就鬆開了手。

於懿垂著手站在原地,側過頭去不看他。

孟蜻歎了口氣,低聲道:“你別害怕,也別恨我,我迷昏你是無奈之舉,要是你肯好好聽我解釋,就會明白我這麼做的理由。”

“什麼理由?”

“要解釋清楚恐怕要花不少時間,不如坐下好好地聽我說。”孟蜻說完就抬起左臂。

於懿全心防備,隻怕他又像之前在亭子裏時一樣,揚手就迷昏自己,就不由自主緊張地退了兩步。

誰知孟蜻並未看她,隻是用右手在左臂內側輕輕滑動,緊接著在他身旁出現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和她方才在房間裏瞧見的桌椅一模一樣。於懿震驚地回頭看向屋裏,那套桌椅還在,那麼草地上的桌椅就是他憑空變出來的?

他到底是什麼人?或者不是人?

於懿喃喃地問道:“你是神仙還是妖魔?”

孟蜻苦笑:“兩者都不是,這些事你也能做到的。隻要有這樣東西。”他向著她舉起自己左臂給她看。

瞧見他的手臂內側有一塊微微發光的方方正正的東西,於懿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近,隨即意識他在引自己過去,她腳步微滯,一時猶豫不決要不要過去坐下聽他說話。

孟蜻嘴角扯了扯,輕笑道:“我要是真想傷害你,在你方才昏睡的時候,該做的早就做好了。”

於懿臉一紅,緩緩走到椅子前。這單薄的椅子他方才就這麼一屁股坐了下去,證明它要比看上去的牢固得多,因此於懿捋好裙子下擺,優雅地坐了下去。看不出這椅子居然非常舒服,雖然沒有軟墊,卻很好地托住了身子與腰背,簡直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孟蜻見她坐定,再次在左臂那塊微微發光的東西上輕劃,桌上出現茶壺與茶杯,還有一小碟茶點。隨後他開始說道:“時光像一條無盡長河,永遠向前奔流,正常情況下人們就像是河中的水,不能溯源而上,更無可能離開河道的約束,自行亂走。當然,洪澇時除外,這就不提了。”

“然而有一部分人能做到離開自己所在的水流,跳回之前上遊流過的地方,甚至躍出河道的約束,進入另一條完全不同的河流。我就是這樣的人,我為時空管理局工作,是一名任務執行者。而這些‘河流’以‘時空界’來稱呼,時就是時間,空就是地點,我們現在所呆的這個地方就是和你原來生活的時空界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時空界,所以這個地方與你所熟悉的世界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於懿輕輕點頭,用河水比喻時光,河流比喻時空界,她能明白,雖然她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在這些時空界之間來去的,但這不妨礙她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當一個人回到自己的過去,那麼對他本人而言,曾經經曆過的事,在過去的那個時間點上還沒有發生。”孟蜻看於懿點頭表示明白,就又繼續說道,“本來兩年之後,你的家會遭遇變故被抄,你父親被剝奪爵位,全家男丁被斬,女子則全賣做奴婢。你本來想要自盡,卻因此被選中成為了能夠穿越時空的任務執行者。”

於懿怔怔地看著他:“這都是以後注定會發生的事嗎?”

孟蜻搖搖頭:“再也不會發生了,你為了拯救於家其他的人,偷偷回到你自己十四歲的時空,改變了一些事,也就改變了於家的劫運。”

於懿訝異地問道:“這個改變就是你所說的刑部陳侍郎被害之事?陳侍郎是妾身殺的?”

孟蜻點頭:“是你,那個三年後成為任務執行者的你。我追著你來到這裏,但我無法勸你改變主意。”

“這怎麼可能……”她一時有些混亂,但她初次見到他的那天,確實是陳侍郎被害之日,那之後他就來說了那些古怪的話。而眼前這個怪異的世界,憑空出現的桌椅,似乎隻能相信他的話,才能有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