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女子邊說邊在她的終端上操作。
於懿默默地看著她把檔案資料投影在側牆上,這些孟蜻早就給她看過了,但她沒有說出口,隻是看著那女子播放出來的資料。
等到削瘦女子一頁頁地放完一遍之後,於懿平靜地說了句讓她想要吐血的話:“這些都不是妾身所為,妾身年方十四,但檔案裏第一頁就寫著,於懿成為執行者的時候已經十七歲了。一個十四歲的人如何能做出十七歲時做的事?”
削瘦女子內心咆哮,你看第一頁的時候怎麼不說?還讓老娘一頁一頁翻給你看完!她冷著臉關閉終端上的投影,“你不承認罪行沒關係,審議庭會根據材料證據來判決你的。”
於懿數著送飯來的次數,又是六次之後,他們把她帶離了房間。
她離開房間時,雙腕突然不由自主地並攏,她吃了一驚,低頭發現手上的兩枚金屬環靠在了一起,仔細看它們並未連接在一起,甚至還能上下滑動,但她就是無法將雙腕分開。這有些像是磁石能夠吸住鐵器一般,但磁鐵相吸可沒有這麼大的力量,她腕上這兩枚金屬環就像是被無形的鐵鎖牢牢扣在一起般,根本無法分開。
審議庭比於懿想象中要小許多,還沒有侯府的客堂大。
她被帶到審議庭中央坐下,在她前方是一個高高的台子,一個披著黑袍的人滿臉嚴肅地坐在後麵。高台一側坐著一排七人,另一側則坐著六人,其中就有當日來拘捕她的三男一女,另外兩人她並不認識。
她回頭去看,在她身後還有幾排座椅,上麵稀稀落落坐著五六個人,所坐位置並不規律。她想這些大概就是來看審案的人,就好像在衙門審犯人時,也允許百姓圍在門外看的。
開庭後,庭長向她宣讀了一些審議庭的規則,於懿默默聽著,答應會坦誠說明她所知的事實。
林白坐在旁聽席,看著坐在審議庭中央被告席上的於懿,她方才回頭時,有一瞬目光與他相交,他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她曾經是他的部下,但是他記憶中沒有她,她的臉對於他是完全陌生的。
他真不明白孟蜻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情況,為何就會這樣執著於她的事?
即使是技術如此發達的時空裏,人類未解的最大謎團恐怕仍然是人類自身的情感。
林白手上的終端正在把庭審的過程錄下,接著把音頻數據加密傳到孟蜻的終端上讓他收聽,幾乎同步。
聽完起訴書內容後,於懿極力為自己辯解,她認為她與另一個於懿不是同一人,她不能為另一人所做的事承擔責任。但她所堅持的理由調查處已經在報告中提及,局裏既然同意批捕她,上頭對這件事的判斷其實已經定下來了。
因為未來的她就是現在的她,在身份的認定上,她們是同一個人,因此可以推定她有罪。
於懿右前側坐著的七人陪審團在最終判決之前退出審議庭討論了半小時,兩名陪審員認為她應該被無罪釋放,調查處隻是因為沒有辦法逮捕已經犯下罪行的執行者於懿,才會把還沒有犯下罪行的十四歲時的她抓來。另外五人卻認同她有罪,但其中一人提出應該從輕判罰,畢竟現在的這個她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之事。
是否有罪由陪審團投票決定,最終刑罰卻是由審議庭庭長來定。他宣布判處於懿接受額前葉切除術,並流放荒蕪時空,刑期為終生。
當庭長宣布了刑罰內容,審議庭內發出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即使陪審團認定她有罪的陪審員也認為判罰過重。但庭長認為這樣的判罰是合適的,因為刑罰不僅僅是為了懲戒犯罪者,更為重要的功用是警戒那些還未犯罪的人,別像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