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蕭川嚇了一大跳,他跌跌撞撞後退了兩步再回頭一看,直接愣在當場。
——如果他醒了,那麼躺在床上那個臉色雪白,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誰?
——如果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那個人不是他,那麼他現在的身體為什麼是半透明的,為什麼可以穿過實體,為什麼滿病房的人,沒有人看得見他!
男人懷裏的傻白動了,它那雙藍色的眼睛看著半透明的蕭川,慢慢慢慢伸出爪兒來,小小聲叫:“喵。”
還沒等蕭川熱淚盈眶,男人先動了。
隻見他用骨節修長的手指猛的掐住傻白的脖子,另隻手啪的一聲打上了傻白的額頭:“閉嘴。”
很顯然傻白對這人怕到要死,隻見它哆嗦著把自己縮成一團,隻留著眼睛,可憐巴巴看著蕭川。
蕭川立刻就想起了這人是誰————那晚要掐死傻白的魂淡!
缺德玩意,傻白讓你嚇成什麼樣了沒看見麼!連貓都打,怎麼下的去手的!
八、
蕭川的身體已經脫離危險了,但他從手術室出來後,一直在昏迷。
醫生對男人說,出現這種狀況,可能是因為病人的求生意識不強,或者,潛意識裏對現實的逃避。
換句話說,能不能蘇醒過來,全靠他自己。
這些話,半透明的蕭川聽在心裏隻能苦笑,誰能教教他這種靈魂出竅的情況該怎麼辦!狗屁求生意識不強,他一點不想死啊!潛意識逃避肯定有的,但他出去全國跑了五年都沒放下季楊,難道不死心他還醒不了了麼!
男人跟醫生交談的功夫,傻白坐在床邊,歪頭好奇的看著蕭川在自己的身體上不停的躺下,起來,躺下,起來……
跟醫生談完後,男人略微思考下,將名片留給了醫生。
其實,把蕭川送到醫院,做完筆錄,就沒他什麼事了,但男人還是給這倒黴小夥墊了藥費。
住院費醫療費什麼的,以後再說。
拿起曾包著蕭川的血跡斑斑的外套,男人開門準備離開,腳都邁出去了,回頭看了眼蹲在床腳歪頭發呆的傻白,又大步走了回來。
傻白看蕭川在那兒躺躺起起轉圈撓牆的抓狂模樣看的正起勁呢,冷不丁被拎人著後脖子往外走,誰能願意!它立刻渾身炸毛,衝著蕭川嚎的那叫一個慘,無奈勢單力薄爪子還撓不到,嚎出花來都沒用。
可把蕭川心疼壞了,養了傻白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讓它受過這種委屈
眼看著男人帶著傻白越走越遠,蕭川看了看自己毫無反應的蒼白身體,一咬牙一跺腳,飄著跟了出去。
路過醫生的時候,蕭川沒忘瞟了眼男人留下的名片。
銀色的楷體印在黑色的底上,薛銘川三個字,淡淡泛著光。
九、
薛銘川不適合養貓,薛銘川是個魂淡。
這是蕭川和傻白在薛銘川家呆了一個星期後得出的共同結論。
為什麼?
你見過一上班就把貓鎖在衛生間裏的魂淡麼?
還不放吃的不給水……
好在傻白本來就會開水龍頭,智商不低再加上足夠肥,在蕭川堅持不懈指導了兩天後,這小可憐終於學會了自己開門找吃的。
如果這不算什麼,那你見過看到傻白會開門,再上班時就把貓栓在衛生間水池子底下的魂淡麼!
依然不給吃的不放水!
看著傻白無比委屈不停抓自己脖子的模樣,看著那哀怨哀怨的小眼神,蕭川的心都要疼碎呼了。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每天晚上吃完飯後,薛銘川都會把傻白按在懷裏靠進沙發看電視,以往傻白都迫於他的淫威哆嗦著不敢動彈,但在被栓了一天,旁邊還有半透明主人的大力支持下,它很勇敢很勇敢的在薛銘川的手臂上留了幾個血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