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耳朵(2 / 2)

糖糕的做法十分簡單,麵粉裏加沸騰的開水,用筷子把麵攪成麵團,揪成劑子,裹入白糖,用手心按壓成圓形,放到油鍋裏炸至金黃即可。

至於蜂蜜,被杜三妞沒收了,但是她又用麥芽糖做一盆糖耳朵,用油紙包好放在衛若愉的行李當中。

衛老見衛若愉車裏半車吃的東西,非常無語,他們明明出遠門,怎麼被他整的像郊遊?

衛若愉不知祖父的煩惱,不知兄長的擔憂,自然認為這次出去和以往一樣,看看風景會會朋友,嚐嚐各地的特產就回來。

到了陌生的環境,衛若懷身為衛家未來的掌權人,白天繃緊神經應付各種認識不認識的人,晚上照顧老祖父,看住精力充沛的小堂弟,累得沾著枕頭就睡,果然暫時忘記京城的事。

不知內情的衛老非常佩服自個,暫時讓他和三妞分開果然無比正確。

衛若懷眉宇間的煩躁徹底散去,衛老大手一揮,回家!

到杜家村那日才臘月十九,衛若懷跳下馬車就往三妞家去,可他還是慢了一步,進門就聽到衛若愉嘰嘰喳喳和杜三妞臭顯擺路上的見聞。

“一邊去。”衛若懷伸手拽開他。

杜三妞後退兩步:“你的信。”到嘴邊的話猛地咽了回去,衛若懷不禁咳嗽幾聲:“怎麼,怎麼有兩封信?”

“上麵這封是昨天到的。像你父親的字跡,但是沒有年禮。”杜三妞說。

自從衛老回來,每到臘月京城總會送來幾車年貨。在三妞和衛若懷訂婚後,杜家也會收到一車。而今年再過十天就過年了,信到了年貨不見蹤影,即便丁春花也知道京城衛家遇到事了。

衛若懷都沒等回到家,接過信就拆開。杜三妞緊盯著他,誰知卻看到衛若懷先是瞪眼,繼而皺眉,末了又苦笑,搞得杜三妞抓心撓肺:“到底怎麼回事?”

“父親罵我不孝。”衛若懷說這話時卻是笑的。見若愉踮起腳尖,衛若懷朝他腦門上一巴掌,“都是你害的。”

“嗤,豈不知你幹了什麼,又叫我背鍋。”衛若愉見此便知道事不大,白他一眼,“三妞姐,我給你買了好多禮物,在外麵車裏,我們一起去拿。”

還有一封信沒看,衛若懷想跟上去也得等一會兒。拆開好友的信,衛若懷可算明白了。

四個月前太子命人查考生飯錢一事時,先叫人查京城、山東等地的童試考場。結果不出預料,也出現考生吃不飽的情況。

童試不同於鄉試,童試多是少年,鄉試多是青年人,監考衙門不敢在鄉試上弄鬼,而參加童試的考生身微力薄鬧不起來,若不是遇到直達天聽的衛若懷,明年還得繼續。

太子拿到證據之後直接呈給皇帝,在皇帝問起科舉選才的重地江南時,太子搖搖頭,“時間短,兒臣的人還沒查到江南。”

皇帝一聽,便讓太子退下,他派人前去江南查看。

皇帝一插手,地方官員惶恐不安,沒要多久就抖出幕後之人三皇子,隱隱還有四皇子的影子。皇帝震怒,人才乃國之根本,他們這舉無疑在刨樹的根,而坐在樹梢上的人正是皇帝。下麵稍微一晃,他就有可能摔下來。

病剛剛痊愈的皇帝又一次氣病了,便令太子暫理朝政。太子手下能人不少,可沒到最後一刻他不會亮出底牌,就導致明麵上能用的人不多。其中官職最高的文臣就是衛炳文。

衛炳文忙得,杜三妞的食譜也拯救不了,等到第二年開春,整整瘦兩圈。

皇子們等不下去,京城動蕩不安,衛炳文不準衛若懷和衛若愉回去,衛若懷和三妞的婚事也耽擱下來。

衛家小二少雖然想爹娘,也隻伯父是為了他好。不哭不鬧就是纏著杜三妞,衛若懷一瞪眼,少年就癟癟嘴,泫然欲泣道:“也不知道父親和母親怎麼樣了。”

十一歲的衛若愉看似不小,在杜三妞眼裏他還是個孩子,反觀衛若懷隻有十八歲,卻比杜發財高半頭。每當這時被杜三妞訓的人總是衛大少:“能不能別欺負他?”

衛若懷百口莫辯,隻能說:“好好好,最後一次,沒下次。”等三妞看不見,就衝衛若愉揮揮拳頭,小子,給我等著。

少年毫不畏懼地挑了挑眉,大哥就會虛張聲勢,有種打他啊。

衛若懷倒是真想逮著他揍一頓,然而杜三妞把他當親弟弟,縱然給衛若懷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真揍下去,隻能過過嘴癮。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未來弟妹一定很想知道若愉兒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