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伯娘。”杜三妞微笑道。
趙婆子看到她臉頰上的小酒窩,心情舒暢:“我以前就和二丫說咱們家三妞有福氣,你爹娘的好日子在後麵呢。這才幾年啊,一眨眼三妞都成官太太了。”
“伯娘說笑了,若懷隻是舉人。”杜三妞佯裝羞澀的笑了笑。
趙婆子一邊把店裏最好的布拿出來一邊說:“甭謙虛啦。最近大家都在傳老皇帝想退位,新皇帝上台一準開恩科。我娘家小姑子的兒子,最近哪都不去,就窩在房裏看書。”頓了頓,“說不定明年這時候見著你,我還真的喊一聲官太太。”
丁春花笑笑,沒應也沒反駁,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老皇帝一覺醒來又舍不得那至高無上的帝位,現在想再多也白搭。然而丁春花卻不知,太子羽翼豐滿,皇帝退位的消息都傳到江南,即便皇帝突然變卦,太子也不會答應。
事實上太子也沒讓全天下翹首盼望著他開恩科的學子沒失望。年初六,太子登基為帝,號始元,而這一年也被稱為始元元年。
元年二月二,早上,一道今年恩科和明年會試合並在六月二十四號開始的聖旨飛去大江南北。接到消息的全天下舉人收拾行囊前往京城。
衛家提前接到消息,早早收拾好了,聖旨一到廣靈縣,丁春花就把家裏雞鴨賣掉,驢和牛、羊以及田地暫時托給三妞的兩個大伯。
二月初九早上,杜家三口去衛家等著衛若懷,丁春花一見衛老坐在馬車上,踉蹌了一下:“您老也去?”
“我當年可不是掛名的太傅,真教過新帝幾年。為了麵上好看,今上也會叫我回去。”衛老老神在在道:“當年太上皇怕太子按捺不住,召集手下人逼宮,所以我一說回鄉,他老人家就準了。誰能想到最後等不及的人會是其他皇子。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一切早注定。”
“當初新皇年齡不大等得起,又有強大的外家,他隻要老老實實做他的太子,皇位自然是他的。”杜三妞道:“新皇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太上皇杞人憂天了。”
“太上皇哪能不知道,可是人啊,若能控製住自個別胡思亂想,世上就沒作奸犯科之事了。”衛老道:“發財,春花,你們和我坐一輛車,早走點,天黑能趕到驛站。”
“等等,祖父,這個你們拿著。”杜三妞手裏拎著兩個盒子,看起來很像首飾盒。衛老皺眉 :“給我這個幹麼?”
杜三妞說:“我娘存了幾十個雞蛋,全煮了我們也吃不完,就做些蛋糕。對了,是抹茶蛋糕。”
“抹茶?”衛老知道。茶葉做成茶餅保存,用的時候再放在火上烘焙幹燥,用石磨碾磨成粉末,“那是用來喝的。”
杜三妞笑嘻嘻道:“米酒也喝的,您老不照樣吃過酒釀蛋。”頓了頓,“隻是把抹茶加蛋糕裏而已。”
“祖父不要給我吧。”一年多過去,十二歲的衛若愉已有杜三妞高,大概是有哥哥姐姐疼的緣故,十二歲的衛若懷已開始謀劃未來,衛若愉卻還保持著小孩心性。
衛老瞪他一眼,“沒你不要的,小心又吃成小豬。”
自打抽條,衛若愉就一天比一天瘦,又跟著衛若懷練武修身,誰也想不到精瘦的少年三年前是個小胖墩,
衛若愉正長身體,一天吃五頓還覺得餓,才不擔心胖回去,哼哼道:“吃成豬也沒事,給我吧。”
“若愉,上車,走了。”杜三妞一開口,少年立馬拋下衛老往車裏鑽,衛若懷抬腿朝他屁股上踢一腳,坐最外麵去。”
“三妞姐,你看他,又欺負我。”衛若愉癟癟嘴,大有你不幫我,我就哭給你看。
“我往裏麵坐。”杜三妞對亂吃飛醋的衛若懷無語,“蛋糕是我早上做的,後麵馬車裏還有一包茶餅,大姐夫給的。你們若是覺得好吃,路上再做。若愉,不準吃太多。”
杜家三口上京,杜二丫和杜大妮不放心,可是孩子小,生意又忙,沒法跟過去,沒分家的二丫偷偷給她娘二十兩銀子。段守義給了一百兩,全當給三妞添箱。
廣靈縣離京城遠,段守義又送來半車幹貨,留著他們路上吃,吃不完到京城也無需再買。就這樣,五輛馬車加上騎著馬的護院,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京城。
衛若愉哼哼唧唧道:“做好不就留著給我吃的。”說著話掀開四四方方的食盒,見裏麵滿滿當當,四四方方的蛋糕呈翠綠色煞是好看,一手拿一塊。
衛若懷伸手把食盒拿走,放到自個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