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大腦登時一片空白,思維淩亂不清,“比列是我害死的!比列是我害死的!”
天旋地轉、驚慌失措間,溫晴跑進衛生間,開水龍頭時瞥見洗衣機上堆放著昨晚被比列扯壞的晚禮服,她顫抖抓起裙子丟進垃圾桶,手裏又是黏糊糊血紅……
溫晴瞪著滿手鮮血,淒楚地嘶吼起來,“啊!”她想不明白,昨晚真實發生過什麼,口中不停喃喃自語著“不能呆在這了!不能……”
她跑回臥室,打開櫃子慌亂地找行李箱,門外傳來敲門聲,“晴,你在嗎?”
是比列的聲音!
溫晴的手一抖,剛拉出來的行李箱被打翻在地,門外敲門聲不斷,一聲急過一聲,就像奪命鼓一樣,直敲得溫晴頭暈目眩、心跳停止、呼吸困難。
……
而彼處的公安局燈火通明,周久圍手裏捧著並不算透徹的鑒定報告發愣,“這怎麼可能!”
厲景威站在窗子前,凝視窗外寒冷的冬夜,黯淡迷蒙,綿延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雪白和深黑。
“通過現場收集的手指,提取血樣與DNA數據庫比對,證實該血樣與溫貴凡相吻合。”
周久圍似乎是要讀給厲景威聽,他嘖嘖兩聲,“可是,這溫貴凡在戶籍檔案係統裏的狀態是‘已故’!戶籍所在地還是省城,照理那的係統不會出錯啊!”
厲景威轉身靠在窗台上,穿黑警服的背擋住窗外的暗黑,他整個人看上去冷峻寂寥,“係統不會出錯,肯定有環節出錯。”
“哪個環節,你是說咱誠兒的血樣DNA分析嗎?不會吧!”周久圍思量著。
“那在這糾結什麼!去找局長,借省公安局當年的檔案或卷宗。”
周久圍把手裏那幾頁紙扔桌上,“哥們兒,看來這不是速戰速決的事兒,別讓兄弟們繃那麼緊了,翻老底是持久戰。”
厲景威點頭,“陳誠的結論,手指是死亡後被割下來的,死亡時間在24小時之內。叫小吳問全市各區縣,把最近報案的失蹤人口,與溫貴凡性別、年齡相仿的都排查一遍,應當會有收獲。”
“來中國兩年的老外和這個已故十年的老頭,有什麼關係?貌似毫無瓜葛!”周久圍想不明白,“比列,陽光帥氣、開朗大方,無仇敵、無債務糾紛,旅遊圈裏認識他的人對他評價都不錯,小有經濟基礎但錢財都在國外,未婚無女友。”
“排除仇殺、財殺,情殺?似乎也,可以排除。無突破口,隻能從另一個不可思議的屍體上找原因。”厲景威走到辦公桌前。
周久圍搖頭,“比列情殺的誘因還存在!從犯罪動機看,假如我是傳統漂亮的女導遊,我被醉酒的老外輕薄,我羞辱、憤恨、反抗,不小心把他推下去,淹死了!之後……”
厲景威皺起眉頭,“之後沒可能,她不具備再繼續作案的素質!肯定有其他人出現。”
“溫晴過失致人死亡在先,X分割、搬運、掩埋屍體在後!”
溫晴大腦登時一片空白,思維淩亂不清,“比列是我害死的!比列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