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圍掂著手裏的資料,心頭倍感壓力,案子的複雜程度,和厲景威的遭遇都提醒著他這案子空前的棘手,“他們真是煞費苦心!為了你,全店贈燙,你那碗是私人定製的,估計整碗都是用裸蓋菇做的。”
“裸蓋菇?致幻蘑菇!”厲景威用力拍著額頭,“我隱約記得在月亮城看到了溫晴,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周久圍把自己用記事本整理的資料遞給厲景威,“醫生說你至少要觀察24小時,看看資料,我已經與M國警方聯係了,現在去警局,看看排查溫晴的進展。至於月亮城的事,他們態度很模糊。”
厲景威揉著頭坐起來,“你自己當心,他們能認出我,也肯定能認出你。”
周久圍邊往外走,邊擺擺手,“自己照顧自己。”
厲景威用力晃晃頭,昨天的事像被人在大腦裏按下清除鍵了一樣,看到溫晴之後呢?溫晴哪去了?
思而無果,他翻開周久圍的記事本:
溫貴凡,男,54歲,原為省城二火葬的入殮師,妻子劉婷美舞蹈學校老師,曾有兩女,生女溫心,養女溫晴,因賭博欠下高利貸無力撫養兩個孩子,把養女溫晴,送到孤兒院;之後不久,高利貸追債上門他被亂刀砍死,妻女下落不明。
再下麵是周久圍的紅字標注:溫貴凡屍檢報告傷口77處,麵目全非,法醫無法判斷致命傷,憑血樣DNA鑒定出死者為溫貴凡,以出血性休克致死標記死亡原因,死亡時間2007年1月1日。
厲景威盯著周久圍用紅筆圈出的名字,“溫晴”她是領養的!
厲景威再向後翻找溫晴的信息,1996在興安盟阿爾山被旅遊的溫貴凡夫婦發現,醫生憑她的生長發育判斷時年2歲,出生日期不詳,被發現時在草原被一件破洞的綠警服蓋著,身穿大紅色衣服,脖子上帶著塊心形玉飾……
看到這些,厲景威騰地從床上站起來,大動作扯動輸液滴管,他回手拔掉針頭,抓起正在衝電的手機,“久圍,溫晴那些信息你從哪弄來的?”
“當年因為溫貴凡夫婦無子女,抱回來孩子要領養落戶,在當地民政局有細致的領養備案記錄。我讓小劉查的,怎麼有問題?”
厲景威緩緩坐下,“沒有。必須馬上找到溫晴,我見到她時她精神完全不正常,也不認識我。她應當和月亮城裏的中國姑娘一樣,被用了某類藥物,或是催眠控製!”
厲景威掛斷電話,再試圖回想,什麼連貫性的事都想不起來,一陣陣欲裂的頭疼襲來,腦海裏盡是溫潤甘甜的唇瓣,散在床上如絲似瀑的長發,眉目如畫、肌膚如雪的女人,她在自己懷裏綣繾纏綿,甚至還有她的叫聲……
厲景威頓覺天旋地轉,如身處地震中的危樓裏,晃動的畫麵、晃動的溫晴低吟求救聲,自己懷裏的女人是溫晴!而溫晴是蘭蘭!
周久圍掂著手裏的資料,心頭倍感壓力,案子的複雜程度,和厲景威的遭遇都提醒著他這案子空前的棘手,“他們真是煞費苦心!為了你,全店贈燙,你那碗是私人定製的,估計整碗都是用裸蓋菇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