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紙,熏上濃香後,執筆寫道“此生似夢淚如雨,飲恨偷生歎可悲。”並送了一件簇新的女衫給源氏派來的使者。
源氏拿到兼子的回信後,看著紙上略顯謹慎的字跡笑著搖了搖頭,還是放不開啊。這個前齋宮似乎對自己很是謹慎,就像受到驚嚇警覺的貓兒。
笑了一會,源氏又對著紙上的字跡發起呆來,平心而論,這首和歌並不是上層之作,但是勝在雅致悅人。
前齋宮雖然在和歌上天賦不高,但是身邊的人多是侍女長,齋宮寮的女官,有些甚至還是來往親密的親王之女。放在京裏的貴女裏都算是獨一份。
宮裏的那個弘徽殿女禦……似乎還沒有這樣的人才?
弘徽殿女禦此時才十一二歲,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因為入宮過早,很多事情權中納言根本就來不及調*教,女房也大都是娘家跟隨過去的,才女難求,尤其還是能被說動去照顧十一二歲稚女的才能就更加難。
而前齋宮這點上根本就不用愁,她是前東宮之女,出身比弘徽殿女禦還要高貴,身邊都時候極富教養的女房,這樣的優裕恐怕不輸於其他妃嬪。
源氏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冷泉帝再過一兩年就是可以寵幸妃子的年齡,那就是關係到大皇子出自誰之腹的問題了。
比起同為十三歲稚齡的女孩,十九歲的少女恐怕更有可能吧?
源氏由己推想,一個懵懂還未知曉男女□的少年是對同樣懵懂的女孩有興趣,還是已經發育成熟,風情卓越的女子?
想必每一個走過來的少年郎恐怕都會給出答案。
這段時間他幾乎把京裏合乎條件的貴女想了個遍,但是遲遲找不出合適的人選,可笑自己一直被所謂的年齡拘束,沒有發現在自己的身邊就有一個最適合的人。而且他是前齋宮的保護人,她與自己親女無異,代表的也會是他的勢力。
源氏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撫掌大笑。
立刻吩咐下去準備牛車拜訪藤壺母後。
今日雨雪紛飛,卻絲毫不影響源氏的好心情。哪怕是回複帶路命婦都是眉眼帶笑。
藤壺被源氏突如其來的造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當源氏把他心目中的人選告訴她時,藤壺也吃了一驚。
“前齋宮?那位可是和今上相差了八歲。若選為入宮恐怕不妥吧?”
似乎早已經料到了藤壺的問題,源氏微微抬高了下巴,眼光似乎要透過那席禦簾,“前齋宮雖然和今上相差了八歲,但是她出身高貴,是前東宮之女,而且曾經侍奉天照大神,性情純真,定會不負所托照顧好主上。也不會做出狐媚之事。”
藤壺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那麼先這樣,似乎朱雀院那邊對她也上心?”
源氏唇邊的笑意添加了一抹諷意,藤壺因為隔著禦簾並不能看見他臉上的笑,隻是一瞬間源氏的笑換成了悔意。
“禦息所夫人在世時,朱雀院曾經對臣下提起此事,但是禦息所已經婉拒了。”源氏沒有說的是前段時間朱雀院再次向他提起讓前齋宮入宮的事,當時他因為有自己的私心拖延了下來。現在看來自己那麼做還真的是對了。
“朱雀帝欲接納前齋宮,我實感為難,因當年年幼,讓前齋宮之母悲苦異常,每當想起此事都愧疚難當,禦息所夫人臨終之時,幸而信任我,並將女兒托付給我,以誠相告,委實讓我感激萬分。但是主上雖然成人,但年事卻淺,讓略長且曉知事理之人前去侍奉不是更好?還請母後遵裁。”
說罷,源氏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