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清涼殿的遠近來決定的,最近的是弘徽殿,最遠的則是桐壺。
從凝華舍回清涼殿其實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喚來女房為他更衣,兼子也脫下繁瑣的唐衣五衣細長,隻著雪白的小袖跪坐在寢台邊,等冷泉帝換好寢衣,兼子伏下`身。
等到他鑽進被子,兼子才從一邊鑽進去睡下。
一夜無話。
大清早,女房們服侍冷泉帝和兼子更衣洗漱,等到冷泉帝離開後。賞賜也下來了,大批的上好錦緞,還有許多大唐來的字畫和經典。其中不缺大家真跡。滿滿的差不多能將塗籠塞滿。
中納言看了這許多的賞賜,喜上眉梢“聽說弘徽殿的那位夫人入宮之時可沒有這樣的寵愛呢。”
“主上隻是在白日去弘徽殿與那位玩耍,晚上並不讓侍寢。聽說賞賜的也多是一些孩童玩耍的東西……”在眾女房看來,弘徽殿女禦真的過於年幼了。恐怕還是個黃發小女。
相比較起來,兼子這個新入宮的梅壺女禦倒是真的備受寵愛。
兼子坐在上首靠著脅息,輕笑一下,平前尚侍看了一下賞賜下來的東西,在兼子的手旁說道“主上賞賜給您許多丹青宣紙等物,看來是想看娘娘親自作畫?”
兼子理了理唐衣“或許吧。”以前在六條院,因為年幼無事喜歡寫寫畫畫,六條禦息所也曾請過老師教她,到了後來也能畫的有模有樣。後來到了伊勢,無事之餘也拿繪畫來打發時光。
幾個女房在兼子麵前又說起了京裏的趣聞,其中一個說道“聽說兵部卿親王想把他家的姬君也送進宮呢。”
兼子抬了抬眼,笑道“那麼這裏還真是要熱鬧起來了。”
後宮裏隻有弘徽殿女禦和梅壺女禦兩名女禦,怎麼看都是要進新人的。就算心裏火燒火燎也沒用。何況也沒這個必要。
待到申時,冷泉帝果然來了,而且是要看兼子親自作畫,“見卿對繪畫之事甚是熟悉,不知親自動手如何?”
女房們將上好的宣紙鋪開,兼子一手執筆,一手壓住右手的袖子。冷泉帝坐在一旁看她作畫。
凝華舍裏有好幾株梅樹,因為季節的原因枝椏上都光禿禿的。兼子抬首看了一眼院裏的梅樹,筆一沉。
烏黑的長發因為垂首的動作而落在胸`前也顧不上,畫到興頭上一隻手支著腮想著下一步要怎麼畫才好,完全將周遭人給無視掉。
待到畫好,兼子見著畫上的墨梅皺了皺眉頭。
冷泉帝見畫已經做好便拿來就要看。兼子不顧墨跡會弄髒衣服,用袖子將畫遮住,“畫的太不好了。”
說著臉上還透出一股惱意,臉頰緋紅。頗有幾分媚視煙行的味道。
“畫好了不讓人看,才是奇怪呢。”冷泉帝見狀更加想看,不顧兼子用袖子蓋住了畫,徑自到她身邊親自把畫紙拿了過去。
畫上墨梅並不像兼子所說的畫的太不好,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家,但是也可圈可點。
冷泉帝一笑,把手中畫一收。對著身旁想要奪畫又不能的兼子道,“此畫甚好,卿過於自謙了。”
話裏的笑意讓兼子心裏更加惱。
☆、16弘徽殿
“夫人……”平前尚侍手裏托著裝有一大疊白紙的漆盤向釣殿緩緩走來,兼子此時靠在杌子上賞景,她的身側是一台屏風,幾個女房就坐在到了兼子身後,平前尚侍跪下來,立刻有女房膝行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漆盤。
“這是猿法師從大唐帶回的唐紙,主上專門給您的。”平前尚侍聲音嬌柔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