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著兼子學字外,就是和那些小童玩些並不是很需要出汗的遊戲。這個和他兄長很不一樣。信仁是一天到晚安靜不下來的人。弘仁倒是安靜許多,而且並不喜歡玩蹴鞠弄得一身大汗。
宮廷中的皇子皇女們除非是同一個生母,否則也難見麵,更別提什麼姐弟兄妹情誼。大皇女和二皇子就是如此。兩人的生母從中宮入宮開始便是勉強維持著表麵上的和睦。但是這兩位的宮殿卻是很近,弘仁就是在一路亂走,甩開後麵跟著的乳母女房們見到了正在渡殿上走過的大皇女。
弘仁長到那麼大,沒有見過除了自己兄長以外的孩子。即使大皇女比他還要大上一些。弘仁雖然年幼但是從小自宮廷裏長大,偶然見得一個同齡的孩子也不會冒冒然然地出去和其玩耍。
他先是問了自己的乳母。乳母聽了二皇子的描述隻是回了一句,“那位貴人或許就是弘徽殿夫人所出的大皇女罷。”然後再也不肯多說幾句了。
乳母也自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兼子,兼子聽著身後女房們的稟告,手中拿著隻畫筆,在唐紙上畫著一枝牡丹。
“大皇女?”兼子聽完自己兒子對於弘徽殿公主的好奇,手中筆在紙上輕輕一劃,勾出牡丹枝來。
“是,聽說殿下對那位似乎有興趣。”女房跪在中宮身後小心翼翼的回答。
“這孩子,我少了他的玩伴?”兼子嗤笑一聲,“和哪家的公子姬君不好,偏偏是大皇女。那位我可不敢沾惹上的。”她話語裏含著濃厚的嘲諷,說著不敢招惹弘徽殿,可是沒有半點讓人看出來她真正的招惹不起弘徽殿女禦。
“告訴乳母,以後不要再讓二皇子亂跑。”筆尖稍稍在牡丹上一染,兼子抬起手來。
“是。”身後女房俯下*身來。膝行著退出去了。
身邊的小宰相仔細得看了看兼子的臉色,見她麵上沒有半點不快斟酌著開口,“娘娘可是擔心弘徽殿?”
“弘徽殿?”兼子抬起頭來,臉上似笑非笑。“弘徽殿現在恐怕正在和那些新進宮的鶯鶯燕燕鬥的不可開交呢。弘仁年紀小,何必去看深宮怨婦呢。”兼子在“怨婦”一詞咬重了些。曾幾何時她也差點成為了個深宮怨婦。
該說幸虧她看得開麼?
隨著春日逝去,天氣也漸漸變得炎熱起來。兼子身上厚重的衣著換成單薄的紗衣。
傍晚時分,冷泉帝來了。冷泉帝也是二十七的年紀。在兼子看來還算年輕,但是照著時人的想法已經快過而立之年了。
男人,年少的時候喜好年長優雅的女性。到了長成之後眼睛自然就轉到同齡和比較小的女子身上了。冷泉帝自然也不會例外,這些年他總會在登華殿和弘徽殿以及王女禦那裏每個月呆象征性的呆上那麼幾天。
兼子算算自己年齡都三十五了,自然也不會有那種爭寵得來寵愛的想法。因此晚上兼子連粉都不用,隻是將一頭長發梳理了下。
冷泉帝這一兩年來心情很不錯,雖然他並不是很喜歡源氏,甚至對源氏曾經的妄為感到驚詫和憤怒。但是不得不承認在朝事上,這個生父隻要在可以的情況下還是比較傾向於自己。細細想來,能將上皇一係逼入牆角。其中最大的籌碼莫過於中宮所出的大皇子。
源氏想要站穩腳跟,莫過於未來主上的嶽父和外公身份。當年藤原氏也是依靠如此身份將權力緊緊掌握手中。
對長子他總是多抱著希望的,尤其是眼下他膝下的皇子尤其是生母出身高貴的隻有中宮所出的情況下。難免的他對兼子也要看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