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建在半山腰上,那晚她被陸卿琰打暈,根本就沒有看過這上下山的路,現在她知道這唯一下山逃離的路,也是這幾天在跟玉姐零星談話中所得知的。
一路狂奔著,用盡有所力氣狂跑了十分鍾後,顏采夕才敢回過頭看看有沒有人追過來。當確定沒有人追過來後,知道自己這次逃出來沒引起人注意,她臉上才露出個喜極而泣的笑容。
這一路狂跑著,顏采夕也是用盡自己所有力氣,此時雙腳幾乎發軟走不動了。
這些天對她來說,簡直就不是人過的生活。
白天有無盡的工作,洗衣拖地等等做不完的家務,幾乎壓榨她白天每一分鍾,有時做慢了,陸卿琰不給她飯吃,這些天來她連一餐飽飯都沒有。可就算是這樣,一直餓肚子,有著做不盡的活,她也是一直期待著白天的時間越長越好,最好永遠隻有白天,沒夜晚。
因為一到晚上,那如惡魔般的陸卿琰會不斷施虐著她,不管她是苦苦哀求,還是嘶聲反抗,陸卿琰都像一個惡魔一樣冷笑地看著她崩潰失控的模樣。麵對著他所做的種種,白天那一點點累根本就不算什麼。
越跑越累,這些天的疲勞,身體上的能量完全被消耗掉了。剛剛狂奔那十多分鍾,她用盡所有力氣。
可是現在容不得她停下來喘口氣,此時還是不夠安全,隻要走完唯一上山的路,再找個隱蔽不起眼的小路,她才算是安全的。
像她現在走在這路上,要是被上山的人看到,她還是死路一條。此時她這是十分危險的,就算她累到走不動,也隻能咬咬牙關,繼續往前跑著。
顏采夕完全是靠著自己的毅力往前走,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還有她幾乎要咬破的嘴唇都在說明著身體已經達到極限了。
可就在顏采夕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己加油打氣,勝利就在眼前時,一輛極為眼熟的跑車在她麵前停下。
看到這眼熟的跑車時,她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眼前名貴的跑車,仿佛宣判著她的死刑一樣,臉色蒼白難看,整個人更是呆若木雞地瞪大著雙眼。
她多希望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影。
停在她麵前的跑車,在她停下腳步時,也靜靜地停在那裏,仿佛裏麵沒有人開車似的。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這輛車開到她麵前停下的話,她可能還會安慰著自己這車可能隻是平空出現,隻要自己繞過就沒事。
可這些話完全是異想天開,她十分明白著,隔著那黑色玻璃,裏麵可是坐著讓她害怕的人。她沒辦法看到坐在裏麵的他此時是怎樣的神情,但她十分明白要是她敢繼續往前走的話,她相信車裏的人會直接開車把她撞倒在這裏。
車裏的人像跟顏采夕比誰更有耐心一樣,車裏一絲不動停在原地,連車窗都沒有打開,更別說車門了。
其實顏采夕知道車裏的人想她做什麼,但是此時她卻不能像之前那樣乖順,而且自己這次逃離大計半路就泡湯了,還如此狼狽的模樣被他攔截在這裏,她隻覺得氣憤,覺得自己完全被車裏的人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