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致和這北邊有大不一樣呢,細致柔膩了好多。”
“江南啊?不知道什麼樣子的?”司徒逢並沒有讀過許多書,此時卻有意想聽聽樞鈺這小孩兒口中的江南。
“寶函鈿雀金鸚鵬,沉香閽上吳山碧。楊柳又如絲,驛橋春雨時。畫樓音信斷,芳草江南岸。(唐.溫庭筠)說起來,我卻就唯有兩詞便能概括江南了——杏花,煙雨。”樞鈺笑道:“這些詩句一點兒也不騙人呢!這個時節的江南,雖然不是春天,但是水波綠意,卻是北地無法比擬的!”
司徒逢聽見看起來不大的樞鈺張口詩詞,心中不由得又羨有自卑,自己比他大得多,不過認得幾個字罷了。
“以後有機會定要去江南看看。”
樞鈺笑道:“那是應該的。那個男子拘於一室一地之間呢?再說了,江南除了風景優美,還是文人學者墨客最多的地方,金陵的鬆壑書院更是大儒雲集,我就和父親說了,等我八歲了,我一定要去金陵的鬆壑書院求學!”
司徒逢暗想,若是自己不姓司徒,沒有母親之死的疑團,自己大概也會想去江南求學吧。
待馬車駛進了長安城,司徒逢從窗簾縫隙看去,城牆巍峨,兵士肅然!這裏便是天子所在的京畿,也是自己命運轉折之所了。
在西城裏一處不小的客棧時,司徒逢下了馬車,對著樞鈺抱了抱拳,又在第一輛馬車外對車中不曾露麵的黛玉道了謝,隨即帶著家人追進了客如雲客棧。
馬車一到林府,黛玉和樞鈺及嬤嬤們自是去拜見陳落秋的,在正院子裏,看見好幾個箱籠,忙拉過一個一小丫鬟問了,才知道,是陳家外叔祖家的三爺夫妻自冀州回來了。使人送了許多東西來,兩個嬤嬤正在裏麵和陳落秋說話呢。
黛玉和樞鈺忙進了屋子。古嬤嬤想了想,卻是頓住了腳步,決定等陳家人走了,也去和林夫人說道明日告假出府的事。
陳家遣來的兩個嬤嬤正坐在小機子上回話。
陳落秋等黛玉和樞鈺向自己行了禮,便指著兩個嬤嬤道:“這兩位嬤嬤是在你們叔外祖母身邊伺候的,還不給她們見見禮?”
黛玉和樞鈺忙福了福身子。
兩個嬤嬤忙起身攔住黛玉和樞鈺,笑眯眯的打量了半天,才又對著陳落秋道:“四姑奶奶好福氣,姐兒和哥兒都是俊秀得很!”
陳落秋微微一笑,她對兩個孩子也是極其滿意的。
等陳家兩個嬤嬤走了,陳落秋才問了黛玉和樞鈺西山寺一行的經過,當聽說了那個司徒公子後,笑笑也就過了。收了兩個孩子從寺廟裏求來的平安符,讓兩人各自回房去了,她才招來古嬤嬤和陳嬤嬤問起具體情況來。
古嬤嬤想著其後還少不得要告假的,便將司徒逢的遭遇誇大說了,將那冀州侯和寧氏貶得很!
陳落秋雖然知道古嬤嬤話中有水分,但是看陳嬤嬤的樣子,隻怕那個司徒小公子,是極其落魄的,所以並不曾有什麼反對的神色出來。想到自己還在閨中時,二公主遠嫁冀州侯,的確不如其他的幾個公主盛大,但是那也是皇家血脈,冀州侯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嬤嬤和二公主畢竟是多年的情分,按著理也該好生的招待著司徒公子的。嬤嬤以後想告假,也不用到我這裏來說了,我一律答應了便是。”
古嬤嬤心中歡喜,之後指點黛玉規矩更是用心不提。
晚間林如海回來後,陳落秋將司徒逢的事兒和他講了,還感慨了半天:“怎麼說都是親生的孩兒,怎麼這般荒唐?真是不解啊!”
林如海也沉默了半響,才握著陳落秋的手道:“所以我一直感謝陳老太爺讓我娶了夫人你為妻。其他的不說了,隻說夫人待黛玉,真是沒有半點的芥蒂的。”
陳落秋一笑道:“其實我也感激祖父的,老爺你是個好丈夫,待我也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