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聽說?”
“你是說那張如卿?”
“是呢,先皇大壽那會兒大家也看見了,明擺著是對聖上有心,那張侯也是可笑,竟是給她一拖拖了這麼久,女子的青春能有多少年……”
“不是說差點兒讓她嫁給那沈承議哩。”
“那沈家肯了才有鬼!”
“不過那張如卿的長相,是挺……”
“那沈承議可也不差,何必去娶這種糟心的女子。”
“……”
崔氏隻聽了一耳朵,就轉過身道:“沈承議可是說的潞洲沈家的七郎?”她原是不大關心這些的。
“是呢,夫人不曾聽說嗎?他如今可是正六品下的承議郎哩,也是清貴,於是那張侯便瞧中了他,想把那卿娘嫁給他。”
好說歹說,張如卿那禍水的長相,真沒多少男人能拒絕。
“結果呢?”
“……結果沈家家主一句‘宗婦聘賢不聘貌’,直接給回了,沒幾天就定下了江尚書的長女霖娘。”
崔氏心中一轉,便知道說的是江家的江雨霖,怪不得她今日沒來,怕是要出嫁了吧。
“聽聞婚期都定了,就在十月初十,怕是沒有幾天了。”
“是哩,那沈承議之前為了考進士,婚事一直拖著,如今也是不能再拖了。”都二十四了好嗎?
“霖娘今年十八,若非之前先是祖父過世又是祖母過世,守孝守了幾年,怕也早早嫁了吧?”
“嗯,這江家小娘子的教養,一向是極出挑的。”
這一說,又歪到了正在京城女學念書的江雨霏身上。
“那卿娘呢?”崔氏輕輕問道。
倒不是她聖母發作,這麼個絕色女人對自己的女婿有歪心思,是個丈母娘心裏頭都不會舒服,雖然說劉湛絲毫沒有被迷惑的傾向,但是崔氏總覺得這女人太會折騰。
見皇後之母這樣問了,坐在旁邊的一位尚書夫人挪了挪屁股,壓低了聲音悄悄道:“聽聞那禹王與張如卿曾見過一麵,頗為念念不忘。”
崔氏瞪大眼睛,“她可是比禹王大上好幾歲呢!”
“這隻是傳言罷了,不過聽說,有幾家的兒子,可是鬧死鬧活要娶她呢,憑她那張臉,也不愁嫁不出去!”另一位撇嘴道。
確實如此,且身為正經侯爵的嫡女,若說是嫁給太子作妾還好理解,禹王即便是肖想,張家也是不會肯的,畢竟還要臉麵。
“咦,你們還不曾聽說嗎?那卿娘已經訂了親啦!”
“是誰?”
“庸禮王的次子!”
眾人皆是一愣,好半天才想出那庸禮王是誰。
崔氏也是在腦海中搜刮了一遍,才想起這位低調的庸禮王,他算起來應該是劉湛隔房的堂叔,在京城壓根兒像個透明人,卻怎麼說都是個王侯,不好不壞地混著,庸禮王是個老好人,他老婆信佛,長年累月在佛堂住著,他家的兒子在京裏也沒幾個人記得,長子還好一些,至少能襲爵,那次子……叫啥大家都想不起來。
“再如何說也是要嫁了。”崔氏微笑道。
“夫人說的是。”她身邊的幾位都讚同起來。
大概沒有女人會覺得張如卿這樣的女子沒有威脅感吧,說穿了,也不過是對男人的不信任,這世上有幾個男人不愛美色?聖上這樣的著實太少見了!皇後殿下懷著身孕,也沒見這宮裏有旁的嬪妃,連個低階的都沒有,幹淨到讓這些夫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