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無緣無故成了愛慕蕭延到為了他不惜殘害人命的地步,如此秋家人的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現在京城中人談論最多的就是秋碧藍表麵清高,內裏浪蕩,早從神話一般的女子變成了笑話。
秋丞相痛失愛女不說,還連帶著讓秋家人的名聲受損,難道他就真咽得下這口氣嗎?
蕭恪挑了挑眉,眼神有些冷厲,說:“皇兄既然如此做,自然是先安撫好了秋鴻信。”
舒藍越發不明白了:“王爺的意思是……”
花如淵接過話來:“若我猜的沒錯,應該是皇上許諾了秋丞相什麼好處,並向他言明這件事的厲害,秋丞相便忍痛放棄了這個女兒。”
其實不管事情是否牽扯到蕭延,秋碧藍的罪責都是不可避免的。
既然如此,秋丞相不若丟卒保帥,而能夠讓秋丞相同意放棄秋碧藍,文昭帝許給他的好處必然不隻是黃金白銀那麼簡單。
蕭恪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說:“不錯。皇兄許諾秋丞相,會給他兒子秋陽煦一個上戰場的機會。”
舒藍一下子沒有轉過彎,愣道:“這算什麼好處?”
誰不知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一個不留神就是馬革裹屍,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據他所知,秋鴻信隻有一個兒子,而他年事已高,已多年無所出,要是這個獨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已放棄了女兒,豈非要斷子絕孫?
梅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呀,還真是個老實人,一點也不通人情世故,皇上讓秋丞相的兒子上戰場,當然不是讓他去送死的,隻不過是給他一個立功回來的機會。這個功勞不必由他親自去建,隻要他到戰場上走一遭,回來就給他安上個功甸,皇上就可名正言順地封他個爵位,世代承襲下去,可保他後世子孫無憂。”
這個和秋碧藍的性命比起來,重了不知多少倍,難怪秋鴻信會答應。
現在秋鴻信雖然位高權重,但丞相之位可是不世襲的,秋陽煦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
他在黨派之爭中一直處於中立,不得蕭崇喜歡,也不得蕭延的看重,到時候他倆無論誰登基,也不太可能封他的兒子為丞相。
等到他世,秋陽煦就成了平庸之人,與普通百姓無異了。
有了世襲的爵位就不一樣了,他的後世子孫即使什麼都不用做,也可以拿一份朝廷的俸祿,可保衣食無憂。
舒藍的臉紅了紅,也明白過來,說:“原來如此。”
他一直跟在盟主身邊,沒有接觸過這些,一時沒有想明白倒也不奇怪。
楚紫凝有些唏噓,說:“這些事情不明白也罷,明白了會對人性更失望。”
蕭恪攬過她的腰,問:“怎麼了?心裏不舒服?”
他也知道這些事情若是看的多了,難免會讓人心中有疙瘩,會非常不舒服。
如果自己不能想明白、處理好的話,天長日久積攢起來,甚至會成為心病。
他早就經曆的多了,習慣了,也知道楚紫凝不是那種看不開的,倒也不是特別擔心。
“沒事,就是覺得很多時候難以兩全。不過人嘛,本就對抗不過老天爺 ,盡人事而聽天命吧。”楚紫凝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