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豐聽得怒火中燒,他怎能忍受陳太後如此侮辱青桑。不再顧忌,徑直走到青桑麵前,拉住青桑的手,堅定說道:“太後娘娘是名門閨秀,知書識禮,怎說得出這等無禮的話。不管桑兒以前如何,在我心裏她是最好的,她也永遠是我的妻子,我必須帶她走。”
陳太後氣得胸膛大起大伏,指著棠豐責道:“豐兒,你太讓哀家失望了,你母親要是知道,會有多難過!”
棠豐直視太後,道:“我相信母親會明白我。”
說完,拉著青桑的手愈發用力,表明了自己非帶她走的決心。
青桑感動地紅了眼眶。
剛剛陳太後對她的指責她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些事確實發生過,隻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罷了。像陳太後這樣為了兒子可以濫殺無辜的人,自然眼裏容不下半點沙子。她兒子的嬪妃必須是名門望族或是有利用價值的人,即便這些都算不上,那最起碼得清清白白吧,哪裏能像她這樣,嫁了幾次,與幾個男人糾纏不清。
在陳太後的眼裏,早在棠皓去世時,自個兒就該殉節跟著去吧,怎麼還能嫁了那麼多次,這隻能說明是她自個兒水性楊花,想要依靠男人,謀求不可見人的目的。
所以,陳太後才會說她死一萬次都夠了。
陳太後對她的指責和敵視她能理解,而且陳太後於她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她更在乎的是棠豐的想法。
現在,棠豐站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如此堅定,她心安了,也欣慰了。
“母後,這些事都是葛芸兒對您說的嗎?桑兒所受的這些苦,朕最清楚不過了,讓她假死嫁去北戎的也是朕。當年在陳家老宅之事更不是她的錯,是六皇兄使得奸計,他要坐實朕在太子喪期,與其未亡人在母家老宅鬼混的罪行,好讓朕在父皇麵前有失,不再與他爭奪太子之位。桑兒也是受害者。至於她嫁去息國,那也是迫不得已,當年的形勢,您不是不知道。”棠珣對自己的母親不能不敬,隻能耐心解釋。同時,他對挑起這些事端的罪魁禍首葛芸兒很是惱火,心想著待事情解決後定要嚴懲她。
太後似是看懂了皇上的心思,嚴肅說道:“皇上別想著責怪芸兒,她受得苦還不夠嗎?若不是她將一切和盤說出,哀家還不知道她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哀家一直埋怨她這麼多年未有所出,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人為的。你為了這個女人,這麼多年都隻與芸兒做名義上的夫妻,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芸兒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呀。這些年,世事動蕩,她一直與你同甘共苦,這個女人為你做了什麼?現在卻能坐享其成。”太後深深地為葛芸兒感到不值。
棠珣語塞,對於葛芸兒,他也確實有愧。
“你還對芸兒說什麼有子不能為後,為後不能為子的荒唐話。芸兒她身家清白,對你又全心全意,她比這個女人好一千倍一萬倍。哀家真是被蒙了雙眼,當初竟然同意你廢後,還將這個女人立為皇後,真是愧對蔚家的列祖列宗呀。”太後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青桑平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沒做任何的辯解,她知道,陳太後對皇室的尊嚴和皇上的顏麵太過執著,她說什麼都是沒用的。葛芸兒正是抓住了這點,才會孤注一擲,將一切都和盤托出了吧。葛芸兒已然明白,討好皇上已經是不可能,她要想東山再起,便是利用肚子裏的孩子和太後對她的信任,做奮力的一搏。
現在看來,葛芸兒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