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兒就過去。”

容妞兒正吃著油桃,聽聞此語抬頭道:“你真要去?老祖宗可在那邊兒呢。”

我收斂笑容,用銀匙撥弄著水晶果盤中的各色水果,“先帝時候,老祖宗在南苑養病,端敬皇後從宮裏趕了去服侍,如今的太後沒去。回京時候,先帝便以‘不親侍疾’的罪名停了中宮箋表。”

容妞兒嚼著嘴裏的油桃,將桃核兒吐了,問道:“怎麼著?”

“意⊕

他依舊閉著眼,手卻緩緩握上我了的腿彎,剛要張口。我忙伸一指掩住,耳語道:“認準了再說話,別叫錯人……”

話未說完,他狠命扯住腿,將我生生拽了回來,似笑非笑的睜開眼睛,“上哪去?”

我重重跌在他身上,進退不得,臉上紅如朱砂欲滴,“皇上怕熱,我去……”

“別去!”手指依舊緊扣著我的腿,他笑道:“這兒就挺好……”

窄小的躺椅容不下兩人輾轉,掙紮中時不時的發出“咯吱”的響動。溫熱的唇貼在頸中,呼息低沉而急促。我的思緒散亂,眼前漸漸暗淡。唯有耳中銅壺滴漏般的“錚咚”,那是冰盆凝結的霜露在滴滴下落。

纏綿已盡,我喘著氣蜷臥在他的身上,兩人都出了膩膩的薄汗。臉頰黏在胸`前,連皮肉都貼在了一塊兒。

“怎麼不起來?”康熙撫摸著我仍在顫唞的身體。

“腿麻了。”我呢喃道,“起不來。”雙膝被咯出棱棱玉竹印跡,還有兩三條血印。他順著大腿撫著,剛碰上,我就忍不住哆嗦起來。

“疼不疼?”康熙含笑道,“就像個驚炸毛的貓……”

長發鋪散他滿身,烏玉瀉地一般。我一邊梳理著一邊低聲道:“不覺得疼。”

“就知道是你!”他扳著我抱好,將自己脫下的寧綢衫子遮在我背上,哼了一聲,“還敢讓朕‘認準了再叫’!現在怎麼老實了?”他順手拿起辮子上墜的明黃流蘇,來回輕掃著我的臉頰。

“幹嘛裝睡?”我舔吻著他的皮膚,極盡柔媚,“趕了半夜的路過來,都累的散了。皇上偏偏擋著床,叫人上不去……”

“朕忙了這些日子,好容易歇一會兒。你一夜不睡能怎麼著?”我不語,隻撐起來將寢衣披上,又躺在他懷裏。康熙笑問道,“想朕了沒有?”我搖頭,他便推開我的臉,罵道:“沒良心的東西!”

我被他推開,身披的綢衫滑落,連忙伸手拉緊,眼圈兒不禁紅了,“皇上看著煩,我就不該過來。”我低聲含淚道:“早就忘了我,還說人家沒良心……”

“朕能忘了麼?”康熙扳著臉,“大半夜的騎馬走山路,萬一有閃失怎麼辦?剛幾個月沒見就不要命了,將來朕死了你怎麼著?”

不等他說完,我忙捂住嘴,“別胡說!”

康熙捧住我的頭,深深的一吻,“怕朕寵了旁人,從此不管你了?”

我抿了抿嘴唇,手指扣著玉簟席子的縫隙,“我不怕。”

“人人都怕。”他模糊言道,緊緊吻著我,“不怕還來做什麼……”

我不語,隻閉目承受著,任由濕熱的嘴唇順著脖頸一路滑到胸`前,隨口道:“皇上寵誰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皇上……”

康熙的神色一變,皺緊眉頭,“朕就恨你這樣!剛還好好的,這會兒心思不知飛哪去了……”說著,滿目柔情都化作了冰冷的光色。我驚懼的望著他,身子漸漸冷的發起顫來。

多少次在他懷中陡然驚醒,空落落的心與滿目清冷的淚不知如何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