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結婚不用有愛情,不是說沒有愛情的婚姻能更長久的嗎?怎麼,現在就想要反悔?”這句話幾乎不經思考,季冬軒就說了出來。“當年你的新婚之夜,陪著你入洞房的人是我,而你,不也是因為同意當初我說的那些話才和我結婚的?怎麼,這才一年多的時間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心裏還對你的初戀情人抱著希望,想著你的那個他會回來找你,和你共結連理?安晨,看來你還是不了解男人,至少你沒能讀懂離你最近的這幾個男人。或許並不隻有你一個人這樣想,但是我隻想告訴你,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你的時候任何誘惑都不能成為誘惑,而當他不愛你的時候,恰恰就是這些誘惑成為他們最好的借口。你的他不是何凱,你也不是你的那個朋友,何凱會回來找你朋友,並不代表你的他也會回來找你。跟我結婚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所以後果得要由你自己來承擔。”
“你也是這樣的嗎?”許久沒有出聲的安晨低低地問了一句,季冬軒並沒有馬上回答她,隻是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沉默了一會兒才笑了笑,發動引擎之後才說:“我跟他們都不一樣。”
的確是不一樣,至少對安晨來說是這樣的。在自己那場支離破碎的愛情中他隻是一個局外人,自己縱使再怎麼傷心痛苦,都與他沒有關係。
他教會她婚姻和愛情不是同一種東西,它們之間不是充分必要條件,有愛情也許就會有婚姻的存在,但是,如果沒有了愛情,婚姻的存在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得不承認季冬軒天生是個謀略家,不管是現在,還是一年多前的那一夜,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布局很是完美,甚至連她都沒能找出破綻。而且,一旦她有半點不和諧的音符出現,他就像是個熟知音樂的人那樣,很快就發現了,並且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這個不和諧消失。
這天晚上,安晨做夢了。
夢裏有石岩,他對她很溫柔。
“安晨,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一輩子都逃不掉了。”
“一輩子是多久?”她窩在他的懷裏,撒嬌著問。
“一輩子就是一輩子,沒有期限的。”
“可是石頭,我很難養的,況且還是沒有期限的一輩子。如果你養不起我了怎麼辦?”
“傻丫頭,我會好好工作,掙很多錢,那樣就不會養不起你了。”他愛撫地摸著她的頭,將她抱得更緊些。
“要是那樣的話我會很容易變成豬的,那時候的我就不漂亮了,你就不會要我了。”安晨的頭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裏鑽,絲毫沒理會他壞笑的樣子。
“沒關係的,我會給你辦張健身卡,讓你保持身材。還有,讓你去做美容,讓你還是這麼漂亮。”
“這樣不行的!”她依舊不依不饒。
“怎麼不行了?”本來隻是想就這麼跟著她往下繞的,如今他也不明白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我變漂亮了,可是你就會變醜,那我跟別人跑了怎麼辦?”
抱著她的人突然怔了一下,“沒事,你跑不了的,就算你跑了,我也會把你給找回來的。”接下來她的嘴便被堵住。
本來是很美好的,可是耳旁突然出現的聲音硬是將唇舌交融的兩人給打斷了。
那聲音是她所熟悉的,是的,那是季冬軒的聲音。
夢斷斷續續的,夢的最後,她卻記得很清晰。因為她拉起的那雙手分明是戴了戒指的,而且,那戒指是她親手套上去的,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她手上戴著的正是與之稱做情侶戒的另一隻。
睡夢中的她很安靜,可是皺起的眉頭似乎又在訴說著不安。
站在床邊許久的他終究還是放棄了撫摸她的念頭,走到落地窗前吸煙。手上的煙頭幾乎就要燒到手指了,可是發呆的他卻全然不知。究竟是什麼時候學會多愁善感的?他在心裏開始嘲笑自己,不就是一個女人罷了,何必這樣。匆匆將煙頭掐滅,他轉身就要走出臥室。
“冬軒,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了……”忽然聽到她的呼喚,隻是輕輕的一聲,卻震動了他的心。
安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被人緊緊抱著。她不敢出聲,生怕打斷了這個已經讓她有些迷戀的懷抱。最後她還是順著自己的心,選擇遺忘,遺忘昨天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石岩沒有回來,他也沒有要求她嫁給他,一切隻是她自己的一相情願而已。
“對不起!”她對著他的臉說道,繼而重新埋在他的懷裏。感覺抱著她的雙手似乎瞬間緊了些。
一個星期過去了,日子波瀾不驚。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誰也沒再提起過。安晨每天依舊按時上下班,依然和同辦公室的人有說有笑,季冬軒依舊對她很好。隻是偶爾在工作間隙時,她會望著辦公桌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