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我並沒有喝醉。我說過,和高前一樣,這點酒對我算不了什麼。

春節我回了一趟老家。除夕那天晚上,我正在和家人看春節聯歡晚會,突然接到高前拜年的電話。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因為自從那天夜裏我們一起外出過一次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麵,也沒有再聯係。就是說,從此以後,高前沒有和我聯係,我也沒和高前聯係。我也曾試著想給高前打個電話,可每次拿起電話以後,卻總感到無話可說。往往號碼隻撥了一半,就又重新掛上了話筒。我想高前的感覺可能和我差不了多少。

好像經過那次見麵後我們都元氣大傷。再也提不起精神,或者說沒有勇氣再見一麵了。甚至連打個電話這樣的唾手可得的小事,都難以變成現實。我們一定是在那天晚上看到了,或者感覺到了我們雙方都不想看見的什麼東西。它使我們既無法回避,也無法正視。所以,我們隻好躲開,躲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因為我們隻要看見對方,就等於是看到了那個東西,同時,也等於是看到了自己,可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自己呢?

是那個一直在逃避愛,不相信愛的自己,還是一個既不知道自己是誰,也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的自己?抑或是那個始終沒有勇氣說出自己想要什麼又愛誰的自己呢?

其實,這一切都不重要,是哪一種人也並不可怕,更不可恥,關鍵是我們一直羞於看到自己,也羞於承認和接受自己。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的人呢?

電話裏,高前的聲音忽高忽低,雜音很大,再加上外麵劈劈啪啪的鞭炮聲,我即使捂住另一隻耳朵換了一個安靜的房間也怎麼都聽不清楚。我開始還以為是手機信號不好,可後來很快聽出來,是高前那邊太吵了。他好像在酒吧裏和一大群人在喝酒,所以,他的電話不斷被那些要和他碰杯的叫聲打斷。而他自己,也顯然喝多了,嘴裏就像含了一把玻璃珠子一樣,嘩啦嘩啦響卻不知道究竟想對我說些什麼。我問他現在在哪裏,他居然說了好幾句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他讓旁邊的一個人接過電話告訴我,他們現在在衡山路喝酒。

在這種情況下,我本想馬上把電話掛掉,可高前卻不肯放手,一個勁地對著電話向我吼著,可要命的是我又不明白他在吼什麼。我拿著手機在屋裏轉來轉去,耐心地聽他東拉西扯著,他一會和身邊的人說句什麼話,幹一杯酒,一會兒又回過頭來對我說聲春節快樂,或者,對我嘮叨說要是我在就好了,這樣的話,他會高興壞的。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兩句話,我感到手機都發燙了,他卻怎麼也不肯把電話掛掉。最後我終於失去了耐心,在說了一句祝他春節快樂之後,準備立即掛掉這個處於漫遊狀態的長途電話,可就在我馬上要動手的時候,手機突然斷了。

我並沒有喝醉。我說過,和高前一樣,這點酒對我算不了什麼。

春節我回了一趟老家。除夕那天晚上,我正在和家人看春節聯歡晚會,突然接到高前拜年的電話。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因為自從那天夜裏我們一起外出過一次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麵,也沒有再聯係。就是說,從此以後,高前沒有和我聯係,我也沒和高前聯係。我也曾試著想給高前打個電話,可每次拿起電話以後,卻總感到無話可說。往往號碼隻撥了一半,就又重新掛上了話筒。我想高前的感覺可能和我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