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將“我”找地方掩埋並做了記號,隻拿了“我”身上的頭簪回去向羽文皓交待。

回韓國的路上,尤中來他們又經曆了幾場拚殺。回到韓國,尤中來已經身負重傷,奄奄一息。

他向羽文皓交待了事情經過,並當場要自殺謝罪,被聞訊而來的韓王羽成東製止。

韓王非常器重尤中來,才將他賞給他最心愛的兒子——他的太子羽文皓。而羽文皓竟讓他去冒死救我,這讓韓王又是傷心又是氣惱,他第一次罵了羽文皓,痛責羽文皓任性妄為。

而羽文皓隻是悲傷不已,任憑韓王斥罵。

後來,燕丹臣得了消息,一路狂奔,專門跑到韓國來。

羽文皓說:“我們倆平生第一次吵了架,燕丹臣還對我動了手,他狠狠地打了我,罵我魯莽。”

“打完架後,我們兩個抱頭痛哭。”

羽文皓拿了一根簪子給我看,那是尤中來帶給他的“我”的遺物。

那是一根銅簪子,與當初我戴在頭上用來劃臉“化妝”的簪子一般無二。

那是趙國宮女的標準飾物之一。

羽文皓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韓王想到我終是死了,也不再與羽文皓計較,隻是更加關懷他。羽文皓想到韓王對自己的期待,最終,終於打起精神來參與韓國的政務。

去年年底,他聽得趙國傳來消息,秦王為秦國二王子皇天正賜婚,新娘是左緗月。

他才知道我還活著。

從那以後,他一直想見我。

兩個月前,他得知我與皇天正到達榆陽,就計劃來見我。

後來終於找到時機,從韓國入魏,又從魏國進入榆陽。

羽文皓問我當初怎麼會死裏逃生,我將尤中來他們救錯人的經過告訴了他。

我還告訴他我當時是滿臉疤痕。

但我隻說公主想將我許配別人,我不想嫁人所以自己劃的。

他一聽,聯想到我當初在圖州奴隸城的遭遇,不禁掉下淚來。他問我是否怨恨他和燕丹臣,為了和靈璧將我丟給玫陽公主。

我說:“皓哥哥,我並不怨恨任何人。質子的境遇我能夠理解。你和燕丹臣都是有抱負的男子,怎能長在趙國做質子。就算你們當初肯帶我走,我也未必會隨你們走,終究我是不希望成為你們的負累的。”

其實,我還有句話沒有說。自我下決心離開李府出走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是不可能追隨他二人的。

羽文皓隻能長歎著感慨天道弄人。由於尤中來從未見過我,而羽文皓告訴他要救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一眼就能從人群中認將出來。

誰想到我當時滿臉疤痕,尤中來見了那女子旁邊的我卻從未沒想到要救的會是我。

如若知道我在趙軍營中,羽文皓一定還會再想法營救,但偏偏那個“我”不幸死去,羽文皓又沒見過她的屍身,哪裏知道救錯了人。

如果當初羽文皓把我救走,我又將會有什麼樣的際遇?我想當時若我得知是羽文皓派人來救我的,也許在路上我就會自行離開。

我們兩人不禁一起感慨人生際遇的微妙。

羽文皓說:“月兒,跟我回韓國吧。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從此我們雙宿雙棲,永不分離。”

我說:“皓哥哥,如今已不可能。”

羽文皓問:“你是不是還愛著流雲風。”

羽文皓說他曾打聽到,我嫁給皇天正之前所用的名字叫望雲起。他想這個名字的含義一定是希望流雲風來找我。此時,他不再忌妒流雲風了,反而有些高興。因為我叫望雲起,說明我愛的是流雲風,那就是說我不愛皇天正。他推測我嫁給皇天正可能是不得已而為之。為此,他決定前來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