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拐角處,藏在那裏許久的小小身影渾身顫抖地縮回了黑暗中,若不細聽,根本聽不到那被死死壓抑住的泣音。
…
雲安安越來越嗜睡,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精神不濟,連帶著體力也在下降,整日懶洋洋的,連房間都懶得踏出去一步。
有名媛主動想來探望雲安安,也都被霍司擎拒了,以免她們吵到她。
剛開始雲安安還挺適應這麼清淨的,直到後來每次醒來都不見霍司擎,她才察覺到一絲異常。
這幾天霍司擎都是在她睡著後才回來不說,每次也隻是在她床邊站一會兒,很快就會離開。
好像在急著逃離她一樣。
孕期的人本就心思敏感,雲安安又是個會腦補的,一通胡思亂想下來,直接就被氣哭了。
蘇酥以前經常說懷孕前和懷孕後,男人不是一個態度,她現在總算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剛知道她懷孕的消息時,霍司擎歡喜得連抱她時都在發抖,不知有多高興。
可這才過多久,小魔仙變身都沒他變得快!
哭過之後雲安安又打起了精神來,用力地捏緊小拳頭。
她倒要看看,霍司擎每天這麼忙,都是忙什麼去了!
於是又一個深夜,雲安安故意裝睡等霍司擎離開房間後,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他倒也沒去什麼特別的地方,而是來了書房。
雲安安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也愣是聽不見裏麵的聲音,幹脆悄悄把門打開條縫,趁機偷聽。
“你就不怕我將那隻狗崽子給燉了?”霍司擎坐在書桌後,淡淡掃過視頻窗口中那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容顏,嗤道。
俊美男人鳳眸輕揚,懶懶地笑了一聲:“我親自從白望山帶下來的狼王崽子,你想燉就燉,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
“再者,它差點破壞你求婚的歉禮,我不已經還給你夫人了麼?”
說話間,畫麵中依稀可見男人的手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什麼,細看才能發現一團無暇的雪白。
大抵是被揉得太舒服了,那團雪白無意識地從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哼哼,跟隻沒斷奶的小狗似的。
可但凡見識過它用利齒撕碎獵物的人,都不會用狗來形容它。
霍司擎睨了那抹雪白一眼,淡諷道:“九爺那隻狗可是差點嚇壞我夫人,區區一盆雪蕤草,就想抵消?”
“凡事皆有因果。”被喚作九爺的俊美男人微微一笑,“這小東西傷了你夫人,是它釀成的因,這果,自當我這個主人來還。你想要什麼?”
“九爺還是一如既往的通透。”霍司擎斜支著下顎,狹眸中精光一閃而過,“聽聞九爺身邊有位婦科聖手,小公子當年能順利出生,便是多虧了她。”
他後麵的話未說完,九爺便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淡笑著問,“我若沒記錯,你夫人自己就是醫生,你何不找她幫忙?”
見景的醫術,未必就比得上他夫人雲安安的。
他何至於舍近求遠呢?
“醫者不自醫,想來九爺不會沒聽過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