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給他的鹿茸他好像還沒動呢。”想起以前,李想想笑,從周琴手裏接過大包小包:“看他平時那樣也知道什麼都不缺。”

“李律師!”

李想和周琴剛要往前走,肩膀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她被嚇了一跳,回頭看來人,但見拍她那姑娘有一頭漂亮的棕發,李想在她信息量匱乏的數據庫裏開始搜索這張臉,首先姑娘她不是楚嶽,其次她是個姑娘。

姑娘見她不說話,摘下臉上的口罩:“我是樓盈啊!你不認識我了?”

李想不動聲色的給自己找台階:“是樓盈啊,你剛才戴了口罩我都沒認出來。”由此可見近朱者未必就是赤的,但近墨者她一定是黑的。跟楚嶽接觸的時間長了,什麼都能學會。

“我聽說郝然判了二十五年。”說到郝然,樓盈依稀有些出神:“聽說他是犯了事進去的,希望這次能好好反省一下。”

李想覺得這時隔幾個月的重逢,她開場白就是郝然入獄,這多多少少有點不太合適,拉了周琴給她介紹:“這是我媽。”

樓盈有些沒反應過來,晃了許久的神才如夢初醒一般跟周琴打招呼:“阿姨好。”說完又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擅跟長輩寒暄,扔下一句:“李律師,您跟楚律師的婚禮到時候一定通知我。”之後整個人轉瞬消失在人海中。

周琴看李想:“你跟楚律師的婚禮?”

李想扶額:“她誤會了,媽,咱們得去買菜板啊!快走快走!”

自此一路,周琴就改變了畫風。

周琴:“你看,這菜板挺好的。你看,這菜刀挺好的。你看,這筷子挺好的。你跟楚嶽什麼時候處上的?”

李想:“沒處。”

周琴:“你看,這衣服挺好的哈,這褲子也不錯,眼鏡也行。楚嶽衣服什麼尺碼的?”

李想:“媽,我們真沒處。”

周琴:“你看,這手套挺……”

李想:“媽!我們沒處!”

周琴:“嗯?我沒問你啊。”

李想有些招架不住,提著東西拉著周琴打車回家。由於心虛,到家之後路過楚嶽家門口的時候,不由加快步子:“媽,快走快走。”

李想個子高,周琴幾乎是被拖著往前走,邊走邊罵:“你個犢子玩意,你媽都被你扯壞了。”

楚嶽從家門口出來,正見母女兩人拉拉扯扯的要往屋進,他跟周琴打了招呼,末了又看著麵色稍微尷尬的李想:“你這是……”

李想幹笑了兩聲,先發製人道:“師父,我媽說你總單著不好,這次過年回家……嗯……”

話語一出,其餘兩人麵色各異。楚嶽斜睨了李想一眼:“是啊,總單著不好,找女朋友要找像李想這樣聽話的,是吧李想?”

李想說不出話,周琴覺得兩人之間的氣場不對,又多看了李想幾眼,轉頭對楚嶽笑道:“楚嶽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下午的機票。”跟周琴說話的時候,楚嶽略顯拘謹,他身形原本便算挺拔,如今看著更是如一棵蒼鬆。

“那一會來阿姨家吃餃子,上車餃子下車麵,阿姨給你包。”周琴說完看了看李想手上提著的麵袋:“今天特意買了不少麵。”→思→兔→網→

周琴進屋之後,李想飛快的看了楚嶽一眼也跟著進去了。

楚嶽明天的飛機,因為跟李想有了另一層關係,所以這次走跟以往又不同,他有些不放心李想。兩個人外出約會的時候,他一直牽著李想的手:“律師其實是個高危行業,你要學會近利避凶,哪些案子該接哪些案子不該接你一定要區分好,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公平和正義,我不在的時候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楚嶽的嗓音在夜色中聽起來格外溫柔,他沉默了一會揉了揉李想的頭:“你要是長得矮點我非把你揣在兜裏帶回去。”說完見李想臉有些紅,低頭親了一口:“準備什麼時候公開我們的關係?還是你真讓我回家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