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幾乎就在她的耳邊,如同毒蛇一樣吞吐著信子,“我和他一起從軍,我比他還要努力,可偏偏他生就好命,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他為將,為帥,而我,隻能跟在他的後麵,匍匐在地仰望他。不管走到哪裏,你們這些女孩子的眼睛裏,隻有他許四少,許少帥,從來都看不見站在他身後的我……就因為他姓許,他就什麼都有,不像我,每走一步,都是用命拚出來的,你知不知道,他有今天的位置,是死了多少像我這樣的人得來的……”
葉青彤小聲說:“可他,一直當你是身邊最親近的人,是他親如手足的好兄弟,要不,也不會……”
要不,也不會留下我,單獨和你呆在一起,要不,也不會讓我給你檢查傷口,他自己去掩埋那些屍體。
“呸——”張山毅狠狠地啐了一口,“他一向是這樣,假仁假義,要不是我們,剛才他能和你從火車上脫身?你知不知道,為了打開那扇窗戶,我犧牲了三個手下,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才帶出來的人,讓他們幾槍就給崩了。他要真在意,當我們是好兄弟,就該成全我們,把欠我們的命還過來。他許有臻享了二十幾年的福,怎麼都值了。說起來,他還真是在意你,為了你,連兄弟們都不顧了,說,你是他什麼人?”
他把匕首往葉青彤的頸上壓了壓。
“什麼什麼人?我是軍醫呀,這次隨你們出行的軍醫。”葉青彤聽他的問話,心頭一喜,看樣子,這張山毅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就故意裝糊塗,“要是早知道這麼凶險,我怎麼也不會跟你們出來的,林侍衛長,他騙人。”
葉青彤的聲音帶著顫音,說到最後,甚至有了哭音,就像是被人欺騙,到了這會兒才明白過來。
提到林紹峰的時候,她略略低了低頭,顯出不勝嬌羞的模樣。
張山毅果然被引開了注意力,“林紹峰,他是你什麼人?”
他看不上林紹峰,長得像大姑娘一樣,也沒見立什麼軍功,偏許有臻就喜歡那調調,這個女軍醫,分明是許四少在意的人,但聽她的口氣,倒像和林紹峰有什麼關係。他的心裏不由揣測起他們的關係,開口問道。
“我和他,和他——”葉青彤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因為害羞,連話都說不周全。
張山毅離她更近,手裏的匕首也鬆開了一些,“什麼?你大聲點,老子聽不清楚。”
“我說,你去死——”葉青彤說話間,手如刀落,猛砍在張山毅後背的大椎穴上,看著他吃痛倒地,飛速從帽子裏的發髻上拔下長簮子,將尖利的一頭,狠狠朝他右邊的太陽穴上紮下去。
說:
抱歉抱歉,時間晚了一點點。
這章謝更感謝邸小白Niki6月9日、雲草6月12日捧場的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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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死穴
當匕首架在葉青彤的脖子上,她就已經明白,這個內奸脅持自己,是為了用她做餌,等許有臻過來就引他上鉤的餌!他沒有把握直接對付許有臻,所以就脅持了她。
一個因為妒忌就背叛,期望用兄弟姓名換取榮華富貴,不惜出賣自己兄弟的屑小之輩,就別指望他會突然良心發現,幡然悔悟。
她心裏非常清楚,不管許有臻回來能不能救得了自己,做為餌的她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也正是因為如此,高高舉刀的內奸才對她毫無提防。
葉青彤心裏明白,等許有臻回來能不能救得了她還得另說,萬一看到她被脅迫,許四少真上了這個內奸的當,他倆沒一個能活命。
與其如此,不如讓他活著,有他在,南地至少不像從前那麼混亂,再不關心政治,她也知道,南地的治安,比起前些年,好了許多。
人們都說,是因為總理重用許四少,才打出了一片江山,換來這短暫的和平寧靜。
那麼,隻要有他在,南地的好日子,會延續久一些吧!
那一刻,葉青彤整個人腦海裏仿佛都是空白的,隻有一個念頭分外清晰——就算她死,也得讓許有臻活著,讓這個內奸墊背!
而且,縱然許有臻英勇無敵,能收拾得了內奸,可哪會兒,她會不會因為城門失火,成為被泱及的池魚呢?萬一,那小匕首在她脖子或者臉上劃一道呢?
那她還不如死了。
破相,對於葉青彤這樣一個妙齡少女來說,是天大的事情,比死亡還要可怕。
葉青彤不敢冒險,靠人不如靠己,正好內奸也沒把她一個小軍醫、弱女子放在眼裏,警惕心不高,給了她可乘之機。
因此,她有七分把握,死的不會是自己。
人體的太陽穴如果遭暴力穿刺,會在顱骨完整的情況下損傷腦膜中動、靜脈,在中顱窩基底部形成硬膜外血腫,在腦膜中動脈破裂後,使人立即陷入昏迷,昏迷後的間歇清醒期極短,多則不足一小時,少則隻有十分鍾,常常在損傷兩小時後完全昏迷。如果傷後六小時內仍不能有效地製止出血,即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