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2 / 3)

但我們真正愛上對方,卻是在婚後,在一次執行任務中。

子信無罪釋放之後,就去了情報處,他任情報處的處長,我是他手下,情報科長。

那會兒,我們才新婚不久,收到線報,金陵城裏最繁華的舞廳仙樂斯有一起針對總理的謀殺案,計劃謀殺者,可能是政府的另一股勢力。

軍政要員們的府院之爭。

因為這事涉及機密,子信就決定由我倆親自出馬,以免被其他人獲知。

秘密之所以為秘密,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打通關節後,我到仙樂斯去做伴舞,順便觀察裏麵究竟是誰會當殺手,去謀殺總理。

等化好濃豔的妝,戴著層層疊疊累贅的首飾,頭頂插著奇怪的羽毛,再加上短得隻要輕輕一抬腿就會走光的清涼旗袍,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睜大眼睛。

那是一個我完全沒有見過的女人,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的女人。

我將旗袍下擺用力往下拉了拉,企圖遮擋一下,哎,早知道我就不該選擇應聘伴舞,改選打掃後台的清潔大嬸。

要不是子信說,沒有這麼漂亮的清潔大嬸,他覺得伴舞是個很好的偽裝,我這會兒應該是戴著口罩,拿著掃把簸箕在打掃衛生。

到這會兒,已經騎虎難下。

音樂在前台響起。

仙樂斯,金陵最奢華的舞廳,用紙醉金迷,花天酒地或者流光溢彩這些詞一點都不為過。

每到夜幕降臨,錢財像水一樣流進來,豪商富甲蜂擁而至,不光是包廂,就連大廳也座無虛席,人們好像明天不會來臨似的買醉狂歡。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領班催促著我們這些伴舞的女孩子踮起腳尖,如同跳芭蕾似的旋轉到舞台中央。

唱歌的是仙樂斯的紅牌小姐歐陽秋,藝名小豔紅。

她身著白色衣裙,長發披肩,化妝師十分用心,明明化了兩個鍾頭的妝,看上去卻是黛眉不畫而翠,唇間不點而朱的清麗脫俗,她眼睛上貼了一些金箔,眼波流轉之間,如星子閃爍,十分動人。

站在台中,燈光從四麵八方聚攏,她貝齒輕啟,輕歌慢吟,將一首李叔同清新淡雅的《春遊》,唱得如同天籟,極為**。

而我們就在一旁,抬腿撫胸,頻頻媚眼送與台下觀眾,因著我們的俗豔裝扮,搔首弄姿,更襯得她如同仙女,冰清玉潔。

這樣的人,怎麼就叫了小豔紅?如果說到謀殺,她應該比其他人更有機會接近總理。

我一邊根據前幾天學的姿勢側身回眸,做出嬌媚之態,一邊胡思亂想。

卻不防旁邊的一個舞女擠了過來。

隻聽哢嚓,腳下的高跟鞋一歪,我摔倒在地。

幾秒鍾的安靜之後,全場哄笑聲一片。

若不是我在旗袍下穿了十分保守的內褲,這一下,就得春光外泄。

小豔紅氣得臉都綠了,回過頭來,瞪著我這個當眾出醜的伴舞,全無半點仙子風範。

我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低下頭,裝成窘得滿臉通紅,然後不顧儀態一溜煙躲進了後台。

然後就聽到化妝間裏有人在喊我在舞廳用的名字,“婷婷,你怎麼了”

我可憐兮兮地抬頭,“我在台上摔了一跤,怎麼辦,等會少不得會被豔紅姐和領班臭罵!”@思@兔@在@線@閱@讀@

喊我的人拿了一瓶藥酒,幫我擦在扭傷的地方,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你是新人,難免會有些磕絆,領班不會不明白的。其實——”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你這次摔跤,應該是有人故意絆你吧?你這麼美,很快就能成為仙樂斯最紅的頭牌,妒忌你的人,當然會趁你未紅的時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