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把我手下的人從緬北那邊撤出。自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真有什麼糾葛,那就都按照道上規矩來辦,怎麼樣?”
擎爺的手猛地一抖。這些話給他太大的震撼了。
緬北,那可是一塊寶地。
這小子還真是愚蠢至極,竟然為了區區一個女人,給了自己這樣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還真是賭大發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老弟啊,我也得奉勸你一句,在這道上混,還是舍棄所有的弱點為好。”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讓許楠猛地一顫,她感覺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卡在了他的喉嚨裏,讓她說不出話來。
抬眸看了看霍霆俞,可他的視線卻不在她的身上,許楠隻聽他聲音很輕:“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霍霆俞摟著她的腰身一步步朝門口走了去。
走著走著,許楠感覺身旁人的氣息有些不對勁,恍神之際,她看到顧臻愷那廝正淺笑著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
“臻愷……”
許楠感覺自己的聲音顫顫的,才剛剛想上前撲在他懷裏,卻聽砰地一聲槍響。
冰冷的槍聲,濃重的火藥味讓許楠定定的愣在了那裏。
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顧臻愷竟然會冒險替霍霆俞擋了一槍。
許楠緩緩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蘇禾。
顯然她也被自己的舉動給嚇壞了,正如仿佛被重擊一般,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可臉上瘋狂的表情卻讓她再次的抬起手。
“你這個臭j□j,發什麼瘋啊!”
說時遲那時快,擎爺一腳就把她給踹倒在了地上。
這愚蠢的女人,險些壞了他的大事。他的確想讓那混小子死,甚至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可成大事者,是得時刻保持頭腦清醒的。
他若是死了,那緬北那裏,可不就沒自己的事兒了。
而他的那些弟兄,想必會掘地三尺也要殺了他。
許楠慢慢的靠近顧臻愷,她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漸漸的都被抽掉了。意識逐步的消亡,尤其是看著他身上那駭人的傷口,她感覺自己渾身都沒了力氣。
許楠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夢裏,蘇禾拿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霍霆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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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紮著想要製止她,卻覺身下一震,整個人醒了過來。
映入眼前的是白蒼蒼的一片。
恍惚了那麼幾秒,她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臻愷,臻愷……”
嘴裏自言自語著,她就要站起身往外麵走去。
才拉開門,許楠就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臻愷呢?臻愷他怎麼樣了?我要去見他。”
抬頭看著霍霆俞,許楠睜著大大的眼睛,生怕他說出什麼她不想聽的話來。
霍霆俞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別擔心,手術很成功。”
“不過,因為牽扯到右臂的神經,所以,醫生說很可能右臂行動會有些不便。”
許楠微微有些愣了愣,不過卻有感覺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有什麼呢?
以後,她會好好照顧他的。
病房裏很安靜,顧臻愷的臉色很蒼白。
這不是許楠第一次見他進醫院,卻是第一次覺得心會如此的痛。
她難以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失去他了,會如何。
許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指細細的摩挲過他的嘴唇,鼻子,眼睛。
在看到他胳膊上包紮的厚厚的紗布之後,她禁不住流下了淚水。
想到兩人一路走來的這段曆程,許楠突然間覺得自己真的是無理取鬧。
不知道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他對自己失望。
應該有的吧。
想到這,許楠就更難過,更自責了。
矯情成這樣,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這不還沒死嗎?至於這麼傷心啊!”那熟悉的慵懶欠揍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許楠終於是抑製不住的撲倒在了他的身上。
“嗚嗚……嗚嗚……”
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許楠隻感覺把這輩子所有的淚水都用掉了。
顧臻愷溫柔的吻著她的頭發,左手摸著她的臉頰,笑著道:“好啦,不許哭啦。你說你體力真是好,折騰了這麼久,竟然還能哭的這麼彪悍。”
許楠瞬間破涕為笑,想要瞪這壞蛋一眼的,可目光裏卻是滿滿的愛意。
事後,許楠問他,為什麼那個時候會不顧一切的上前替霍霆俞擋下那一槍。
是因為血緣的牽絆嗎?
顧臻愷隻是淺笑的看著她,不言語。
最後被她折磨的實在沒法了,他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