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隻覺柳青這般說太可惡。念想起這幾日種種,柳青說過夫妻之間這般極為尋常,可又偏偏說出這樣風流話,說的慢條斯理溫文爾雅。
我眼前似蒙了一層水色,抬眼緊張地瞧了瞧他,咽咽幹涸的喉嚨,心裏想怎麼能就這麼輸給他,開口咬出音節,“夫君。”
我剛喚完心裏頭便如萬馬奔騰一般轟鳴,好一陣子耳邊嗡嗡嗡聽不見。
我懵了懵,他而我耳邊低啞地說:“你且再喚聲。”
“……夫君。”
“乖。”他咬了咬我的鼻尖,重重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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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聽到柳青說了什麼,可記不起來,全身麻麻到木,餘光望見身下的紅色綢緞,已經被揉得皺巴巴,精致的刺繡上染上潮濕的深色,熠熠泛出旖旎煙粉的雲霧光芒來。
第二日我醒來第一眼便是皺巴巴成一團的鮮紅嫁衣。
柳青一旁喝茶神清氣爽,我抱著懷中嫁衣欲哭無淚,心疼得不得了。耐著酸痛的身子一個枕頭扔過去,“都是你!”
柳青結果枕頭,眨眨眼,長長黑黑的羽睫如半睜的黑眼睛,他無辜地看著我,我氣急,嘴上卻是饒舌,“好歹、好歹也是趙夫人留給我的。”
他抿口茶,直接拂過光潤杯沿,“女子一生嫁衣往往隻穿一次,”他抬眼看了看我,淡淡道,“小豬還想穿第二次不成?”
我被哽住,坐在床上瞪著他,頭發淩亂。
他將沏茶的茶蓋合上,起身慢慢步來,唇角含笑,“為夫倒想曉得,夫人是想穿給誰看?”
我啞口無言,柳青說甚都是對的,心裏頭依是可惜這嫁衣,心裏想著午後將它小心手洗了去,凡間無誰會洗嫁衣罷,可我想留著它,隻望莫損了它的料子。
昨夜本就累極酸痛,睡到日上三竿用過午飯,柳青飯做的好吃我吃得飽飽,太陽下又昏昏欲睡的了。
瞌睡好一陣子醒來才想起嫁衣的事,再望去,柳青已經將洗幹淨的紅衣晾在葡萄藤涼亭下,不知他用什麼法子,蒸汽熨了一通,如今平平整整地擱在那兒,好看得不得了。風兒細細,潮濕的鳥羽刺繡金線泛出細亮的光澤。
我站在門口,心尖泛出甜膩來,如熬好的熱騰騰糖漿冒著一個一個小泡泡,可又有點兒心疼,說:“我聽說,沒誰會洗嫁衣。”頓了頓,又說:“我也沒聽說,皇帝是會洗衣服的。”
柳青做完,將卷起的衣袖放下,走到我身前摸摸我的腦袋,“你沒聽說過的事兒多了。”
第二日竟然就幹了,柳青將其晾在葡萄藤涼亭下不經陽光,料子未有一絲退色,他取下來時我心花怒放瞧了好久,還沒說些甚他便將其折開,淡淡皂莢香味兒與檀木香混合,披在我身上。
我此時身穿一件素白的裙衫,與柳青日日過著有些懶散,他白天夜裏無事就將我抱到床上解我衣裳,穿著方麵是越發不講究了怎麼舒服怎麼穿,他將紅裙衣領在我脖頸間攏好,修長手指滑下,輕輕係起起織金衣帶。
他低頭凝視我,與第一次相遇比起,好看的眉目間添了滄桑痕跡,不掩眉心那抹疤痕。
我伸手撫摸他眉間的疤痕,忍不住笑起來,“還說不許我穿第二次的。”
他握住我的手,覆住我的手背,將我的手掌貼在他臉上,輕輕摩挲著,我覺他想說些什麼,可薄唇隻是輕微地蠕動一會兒。
柳青這人幾乎未有過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