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你是罪人!”

罪人這兩個字在那天就像是她心裏的一道封印。

第三天,喬詩語就跳樓死了。

沈洋幫助喬詩語來這裏找顧宸霖,隻因為白乾曾經是她的金主,有將一妻一子托付於她。

而她自然也知曉了一切。

沈洋理直氣壯地要她在一個星期後離開顧宸霖。不然她做的事情、間接害死喬詩語的事情都會讓顧宸霖知道。

那時候顧宸霖還沒有喜歡上她,如果已經喜歡上了,那麼她也是不知道的。

林笙雅那時候有多怕啊。

求著沈洋不要告訴顧宸霖,並乖乖搬離顧宸霖的家。

哪怕是兩年後跟顧宸霖契約結婚,她一開始也不敢表現得與他過多親密,隻要情愫一多,“罪人”兩字便會如雷貫耳,明明以前她很喜歡和他親近的……

☆、44|2.26 |

住持聽完她說回憶,隻微微一笑。

“施主可聽過佛經裏關於愛情的經文?”

“有聽過一二。”

住持接下去說:“正所謂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說到這,住持頓了頓,笑容更深了,“因為一個人有了愛,就有了牽掛,所以會產生憂慮和恐慌。若心中沒有了愛之後,便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去,了無牽掛,也就沒有憂慮和恐慌了,施主你覺得呢。”

“可我放不下。”

如果那麼容易就放下了,顧宸霖怎麼會讓她牽掛了六年,本來就在好久前就該斬斷的愛恨,硬是生生拖到現在。

“所以你待在這最多便是靜心,如若你想除卻煩惱還得你親自解決才行。避世雖然是一個好方法,可孽債終究自己來償還。”

“大師,我知道了。”林笙雅雙手合十,朝他拜了拜,以表感激。

住持拿著墊子走掉。

台子上又隻有林笙雅一人了。

她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悠茫的山,深深歎息一口氣。

過不了幾日她就會離開這裏了。

也不知道顧宸霖簽下離婚協議了沒有,不過……他肯定會很氣很氣吧。

————

化妝間裏,顧宸霖聽完沈洋的一席話,並沒有震驚與後悔,而是冷淡。

“說夠了嗎?”他的聲音極其冰冷。

“你……”沈洋好奇他的反應,不該是這樣啊。

“很意外嗎,認為我從此就該對林笙雅唾棄,對逝去的喬詩語追憶嗎?”

顧宸霖嘴角揚起一絲嘲笑。

“那你……也不該……”

“我就算對喬詩語愧疚,也不會放手林笙雅。喬詩語自己選擇的路不能怪任何人。而你……”顧宸霖輕笑一聲,“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哪怕這些事情不摻雜任何水分,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哪能輪得到你來插手、你做上帝裁判員?你以為你是誰。”

顧宸霖知道在沈洋這是不可能問出林笙雅所在的地方,氣得踢了一下掉落在一側的罐子,直接走出了這個房間。

打開門的時候,外麵的人都一哄而散。

他冷眼掃過他們,直接拿了車鑰匙去取車。

開往市中心的路途之中,他的臉被夕陽的餘暉照得十分通透,碎發下的眉頭緊蹙在一塊。

沈洋說的事情,如果是林笙雅離開自己身邊的目的,他隻覺得可笑。

將車停在海邊,他走出車裏靠在車門上。

如果說是林笙雅害死的喬詩語,那還不如說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

可他知道如果喬詩語沒有動搖,那麼故事也本不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