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在轉了一個身,並不是禦書房的方向,而是後宮白暮翾寢宮的方向。太監邊走邊說道:“請王爺隨著雜家來。今日暮妃突然見紅,太醫全部都往那邊去了,可暮妃的孩子如今還不知如何,到底保住還是沒保住。”
曆軒夜聽著皺了皺眉頭,並未說什麼。進了白暮翾的寢宮,丫鬟們紛紛慌亂的從裏麵出來,還有那些染血的布。曆軒夜走進宮,曆封言安靜的坐在桌邊,無半點擔心著急。好似裏麵如今小產的不是他的女人,好似裏麵如今危在旦夕的不是他的孩子一般。曆封言抬頭看見曆軒夜來了,對著曆軒夜招了招手說道:“皇弟,陣等你許久了,過來陪朕下盤棋。”
曆軒夜坐過去,看著曆封言額頭的汗,心中就明白曆封言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不然也不會出現於此。曆封言執黑棋說道:“皇弟莫要讓朕了,朕想好好的和你下一盤棋。”
曆軒夜拿起白棋說道:“皇兄棋藝高超,我又怎麼能贏皇兄呢?”
“如今我們就好好比一場吧,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曆封言話中有話,下了一枚棋子。
曆軒夜也聽出了曆封言話中有話,說道:“皇兄要讓我三分才是。”
兩個人紛紛手下不留情,黑白棋子一顆一顆的落在棋盤上,一個個計謀,一個個陷阱。曆軒夜看著曆封言來勢洶洶,歎了口氣。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曆封言來勢洶洶,是打江山的架勢,可是如今他已經有了江山,這樣的架勢守江山難。你來我往,很快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最後密密麻麻的。看著是曆封言快要贏了,可曆軒夜在設置一個很大的陷阱,等著曆封言跳下去。倘若一跳下去,錯一子,全盤皆輸。曆封言看著棋盤說道:“倘若是你當上這個皇帝,想必更合適一些。”
曆軒夜當年也參與過奪皇位,後來被曆封言暗中使計把他拉下了馬。故曆封言才能當上皇帝,當上皇帝之後,因為要穩固江山,也要穩固民心,並沒有殺了曆軒夜,而是,把他留在身板,還給予他兵權。這就是天下人誇他賢德的原因。
曆軒夜連忙跪下,說道:“皇兄莫要如此說,皇兄如此說真讓臣第惶恐。”
曆封言扶起曆軒夜說道:“朕隻是說說,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莫要緊張,還是接著陪朕下棋吧。”
曆軒夜坐回椅子中,曆封言又問道:“倘若今日碰到朕如今的事情發生到你身上,你會如何,倘若裏麵躺的人是顏夕姑娘,而太醫問你是要保大人還是孩子,你會如何抉擇。”
曆封言平靜的下了一顆棋子,麵帶笑容的說道:“倘若是臣弟,那麼要看孩子多大,倘若是足月,那麼就保孩子,倘若不是足月,就保大人。倘若裏麵的是顏夕姑娘,那就保大人吧。”
曆封言看向曆軒夜,笑了笑,手中的棋下了一個位子,說道:“你真是對顏夕姑娘很好,她不過就是一個青樓女子,縱使有絕色傾城的樣貌,你見過的絕色不少,怎麼會沉浸於這樣的女人之中。”
曆軒夜不經意間下了一顆棋子,看著棋盤,大局已定了。就說道:“如今臣弟迷戀她,她有傾城國色,出身青樓,一身技藝。皇兄也說過是倘若,以後得事誰會知曉,又有能左右。如今皇兄如此問,臣弟隻能如此答。紅塵中女子千千萬萬,絕色女子也有千千萬萬,倘若有一日出現一個讓臣弟沉醉的女子,臣弟也會對待顏夕姑娘如同別的女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