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半懂半不懂,不過也恭恭敬敬的對著方丈說道:“多謝方丈指點。”
菊兒看著這個好玩,也想抽一個。李顏夕笑著把竹筒遞給她,菊兒恭敬的在佛前跪下,在求簽之前回頭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被曆軒夜派來保護李顏夕的南城,少女心事畢露無疑。菊兒仿佛有些緊張,搖著簽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忽然,啪的一聲,一根竹簽掉出來。李顏夕撿起來,看著菊兒想看又不敢看的神情,說道:“搖出來的卻是一隻中上簽,上麵寫著,雪花紛紛紅梅豔,生死相隨戰場情。方丈,這個何解?”
方丈接過簽,對著滿頭霧水的菊兒說道:“這是一隻情簽,想必姑娘剛剛求的時候,在想姻緣吧。”
此話一出,菊兒紅了紅臉,小心翼翼的又看了南城一眼,卻發現南城也在看她,連忙回過頭來。李顏夕輕笑了一聲說道:“方丈,你快說說這個事什麼意思吧,要不然我這個小丫頭,就要羞得不敢見人了。”
菊兒的臉聽到這句話就更加的紅了,方丈撫了撫他的白胡子道:“你們相遇相識的時候,是在大雪紛飛的紅梅中,結下情緣卻是在充滿殺伐的戰場上麵。”
菊兒看向南城,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有如此的一天,他們的相遇相識也不是在大雪紛飛的雪夜,倘若這個簽真的靈驗的話,她和他終究是沒有結果的嗎?菊兒想到這裏就高興不起來,心中撕裂般的疼痛。南城的神情依舊冰冷,並不因為方丈說的話而難受,仿佛好像沒有把方丈的話聽入耳中。菊兒看到南城如此,心中就更加難受了。
李顏夕也不知道怎麼相勸,況且這裏是佛門重地,又不能喝酒。李顏夕隻能要菊兒跟著她一起跪下來,念經,隻希望她能心靜一些。
菊兒念著念著,不知為何流下了眼淚。李顏夕歎了口氣,看向不遠處的南城,一臉無奈。南城也是一個木納之人,隻對曆軒夜吩咐的事情盡忠職守,可對於曆軒夜沒有吩咐的事情,毫不關心。這也是李顏夕為何要曆軒夜留下他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南城隻聽曆軒夜的號令,如同一把刀,隻是曆軒夜的刀,在曆軒夜手中是刀,在別人的手中是廢鐵。也正是這份木納,讓她不懂女兒心,這個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啊。
李顏夕也沒心情念經,起身安撫了兩聲菊兒,就沿著小道慢慢走回房中。坐在踏上想了之後做的一些事情,想著想著就有些困了。就不去想那些煩心事,脫了外衣就躺下睡著,屋中的香爐散發出一陣一陣的安眠香,讓李顏夕的一覺睡得極其好。
恍惚間,感覺到有人給自己蓋上了被子,李顏夕反手抓住了那隻手,手十分溫暖,一陣一陣衣裳上沾染的熏香,李顏夕感覺到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聞過這個味道,不過這個比安眠香好聞多了,李顏夕就緊緊的抱住那隻手臂,又沉沉的睡去了。
坐在李顏夕身旁的曆軒夜,有些無奈的看著如同嬰兒一般把自己卷起來睡的李顏夕,看著她孩子氣的握住他的手,一副怎麼也不放手的樣子。轉眼間又如同孩童一般露出滿足的笑意,曆軒夜抬起另一邊手幫著李顏夕撥開額頭的碎發,手最後停在李顏夕的唇邊,看著那個傾城容顏呢喃道:“可是做了什麼好夢。”
李顏皺了皺眉,不知道是窗外的蟬聲擾人,還是聽到曆軒夜的呢喃,抱著手轉了一個身。曆軒夜無奈的笑了笑,眉眼之間甚是溺寵。在李顏夕身旁躺下,靜靜的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