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麵十分的熱鬧,李顏夕也有些貪玩,不過還是沒有忘了正事。不想去第一酒樓了,那裏的人太多了,看見這樣的她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故而想了又想,才想起來元辰府中的花亭之外有一株好看的紫藤,如今已經是紫藤盛開的季節,那裏擺宴就最好了。
就拉著菊兒去了元辰府上,本來早已經準備好了名帖,可是菊兒的身份守門的小廝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並沒和她要帖子就請了她們兩個進去。
李顏夕擺了擺手讓引路的小廝退下,這裏的景致和李府的一模一樣,那裏會走丟。饒過長廊,李顏夕有些悶悶不樂,就隨口說道:“如今可真是一個看身份地位的時候啊,本來進入別人的府中要先下拜帖,可是如今跟著你進來我連拜帖都免了。”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菊兒聽見李顏夕這樣感歎,不由得安慰她道:“你想想當初李府是怎麼樣,如今的這裏就是怎麼樣。他如今在曜城之中可是小有名氣,說是醫術超群,是什麼奇難雜症都可以治。更有以訛傳訛的說他可以把死人醫成活人,而他自己又是經常的幫著那些窮人看病,也不收看診費,就隻要藥錢罷了。而遇上那些窮的吃不起飯的人,還會給幾兩銀子給他們。是一個好大夫,一個好人。故而來看他的人越來越多,有的是找他治病,有的是找他報恩。他介是閉門不見,冷冷的隻是留下一句話,倘若看病上藥房,倘若報恩,就不必了,心意收了。就這樣,他就成了第二個你,你當初也是這般愛見不見的,誰也不怕得罪的樣子。”
“元辰如今已經懂得什麼人應該見,什麼人不應該見。想來應該不再是當年山穀房中那個幹幹淨淨不染塵世肮髒的謫仙樣子。”李顏夕略微有些感慨。想到山穀就想到司空絕,李顏夕覺得司空絕是在意這個徒弟的。從他把他保護得這樣好就知道,他們都是被老天拋棄的孩子,憑借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這個地位。
而元辰比較幸運一些,可能是上天並未把這個孩子拋進地獄,才會讓他和司空絕相遇。他並未受過司空絕這樣的痛苦,並未受過家破人亡的滋味,故而他是單純的,被保護得很好的,沒有恨的。倘若他親眼看見自己家人死在眼前而自己無能為力,沒有遇見司空絕這樣的師父。那樣他終究也會變為像司空絕這樣的人,對世界充滿恨意,永遠活在仇恨房中,也毀在仇恨當中。
“原來我當初在你心中一直是這個樣子。”身後傳來淡淡清脆的聲音。可能因為跟過司空絕的原由,元辰的聲音是十分清脆的,如同黃鸝鳥那般。
李顏夕轉過身,看見一身白衣背著診箱的元辰,陽光之下微微勾起嘴角,和她記憶中的那個人微微融合,雖然是同一個人,可是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隻見他又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一直當我是孩子,卻未曾想到你把我當做謫仙。”
李顏夕皺了皺眉,道:“我從未把你當做孩子,你跟我出山穀,說要一直陪著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從未把你當做是孩子。因為孩子不會如此做。”
“嗯。”元辰似乎對這個回答略微滿意,抬手摘下李顏夕臉上帶下的人皮麵具,道:“我們是朋友,故而你就不用在我麵前帶上這個,畢竟這個是我做的。”說著還上下打量了李顏夕一眼,拿著麵具的手撐著下巴:“唔,他給你這樣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