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剛剛進來出了門前的幾個小廝,還有上菜的幾個大丫鬟,就都是小童小丫鬟的,小小的那裏都可以看見。
“我們本來是難民,或者是流浪的孩子。公子看著我們可憐就收留了我們,還給我們月錢給我們治病。”小丫鬟露出對元辰的敬仰:“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噢,是這樣啊。”這也是元辰可以做出來的事情:“那你們為什麼叫他公子呢?”如今已經另立門戶了,況且又取了羽裳,那麼就不應該有公子之稱才對啊。
小丫鬟笑了笑道:“公子就是讓我們這樣叫的,至於我們的頭發,我們還小,學著盤發太過麻煩,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紮起來就好了。”
說著說著就來到了剛剛的華亭之中,小丫鬟指了指正在坐在圍欄之上喂魚的菊兒,行了禮之後就退了下去。李顏夕本想叫一聲菊兒的,可是還未叫出口,就見菊兒回頭,麵上有些紅暈,可能是酒勁上來了。李顏夕正想過去扶一扶,不然掉下去了可就不好了。
正在想著的,就聽見砰的一聲。圍欄之上已經沒有了菊兒的身影,隻聽見底下水聲,還有濺起來的水花。
李顏夕無奈的扶了扶額,一旁正在收拾酒桌和拿著魚料的丫鬟看得目瞪口呆。李顏夕開口解釋道:“她這是醉了,要找個涼快的地方醒醒酒。”隻見菊兒破水而起,頭發濕濕嗒嗒的貼在臉上,手中還拿著一隻金魚,狼狽樣不經讓李顏夕轉身:“我不認識她。”
最後李顏夕隻好等著菊兒換完衣裳,看著天還不怎麼晚,就去紅顏閣拿了兩壇好酒不走正宮門,隻是走東邊的宮門進去了。
回到宮中正好天黑,也正好趕在飯時。李顏夕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從行宮走進來,索性宮中沒有任何的一個人,李顏夕坐在銅鏡前取下頭上帶著的木釵,打扮得十分豔麗的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覺得走了神。
回神的時候身邊一驚多了一個人,單單看玄色的衣袍就知道是誰,宮中敢穿玄色衣袍的還有幾人?李顏夕抬頭看他,他正好也低垂著看著李顏夕,而李顏夕的視線卻從他臉上移到了他手中的扇子。
蔓延的火海,還有一個緣字。他並未問她什麼,不過就是把扇子合起來,放在桌子上,取下她帶著的發釵,拿過發梳靜靜的幫她挽發。
他有一雙巧手,不管是看書,握筆,下棋,彈琴,握弓,煮茶,都會被他的手吸引。李顏夕抬手從他手中拿過發梳,她在等他開口,他不開口還這樣溫柔的對待她,實在是讓她有些惶恐。
拿了他手中的發梳,他又拿起眉筆來,李顏夕躲開道:“今日沒有宴席,況又是晚間了,還是不要畫了,用飯吧。”說著看了看一旁放著的兩壇酒:“這是紅顏閣拿回來的女兒紅。”
“拿去熱了。”他拿起來遞於一旁的德順:“讓他們擺飯菜於長廊之中,今日月圓,那裏好賞月。”
“是。”德順接下酒就去了。
李顏夕正要去換了衣裳,他也不阻攔。等李顏夕換了一身玄色衣裳出來,讓他皺了皺眉。白衣宛若仙子,紅衣妖嬈。可是一身玄衣除了多了幾分貴氣,倒是顯得有些老了,不由得搖了搖頭:“平常的衣服不是挺好的嗎?今日怎麼想起來穿這身衣裳了。”
“皇後應該有皇後的樣子。”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裳:“這是你教我的,今日去看了浮生浮夢,他們這樣你也不告訴我,現在還醒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