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你的。”不可否認,趙武一個大男人此時竟被她盯的害怕。
這時夥計突然說:“姑娘,我們陳大哥聽說了姑娘的手氣超順,特別想與姑娘賭兩把,不知姑娘今晚方不方便?”
“既然來這裏就是賭錢,能跟你們大哥賭,那是我的榮幸。請帶路。”她神色淡定,早已注意到樓上的動靜。
順著樓梯上去,夥計將她帶到一個房間。房屋正中擺著一張賭桌,桌子的那頭端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身形魁梧,麵貌並不像趙武那種莽夫,卻有幾分斯文,與他的諢號相差甚遠。在賭桌的兩側分別站著四個彪形大漢,並無其他賭客,桌子這頭的位置顯然是專程為她準備的。
“那就是陳霸天!”趙武趕緊在她耳邊提醒。
陳霸天盯著她,眉梢一挑略有不滿:“姑娘為何不將紗帽摘下,大家認認,痛痛快快的賭一把!”
冷熙淡然說道:“抱歉,關於帶著紗帽這一點還請見諒。我畢竟是個女人,涉足賭場本就多有不妥,更何況如今與陳大哥相對,就權當是我顧忌名譽吧。再者,賭場裏隻認錢不認人,隻要有錢就能賭,親人老子一概不認。是這個道理嗎?”
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番話,看似俗的普通,卻因清冷的話音而令人錯愕。陳霸天愣了愣,朗聲大笑的連連點頭:“對對!姑娘說的對!好!姑娘請坐,今天我就跟你賭一場!”
冷熙示意趙武將銀子全部倒在桌上。
“趙武?”這時陳霸天的目光盯在趙武身上,眼睛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不知,你們是什麼關係?”
“如今趙武為我辦事,有什麼不妥嗎?”含了點笑,她悠然反問。
“豈會,我與趙武也算老朋友,看到他跟著姑娘你做事,我也高興啊。”陳霸天雖是疑心,但沒有過多追問,邀請道:“姑娘請坐。”
冷熙在椅子裏坐下,指著桌上擺著的銀子,說:“我知道樓上的房間賭注都很大,跟陳大哥賭更不能寒酸,然而我手頭不便,隻有這一百五十兩,還請多包涵。”
“姑娘言重了。姑娘似乎手氣一直不錯,在我的場子裏贏了不少,好奇之下我特別想與姑娘賭兩把。”陳霸天說著又問:“姑娘想賭什麼?搖色子還是玩牌?”
“早就聽聞陳大哥賭技高超,我是個小女子,可要手下留情啊。我看,我們就玩牌吧。”冷熙看似謙虛的話,說的平淡非常。
“好!”陳霸天取了牌,全數翻過來讓彼此檢視,而後也不忙著洗牌,將雙手袖子卷至肘彎處,袒露出兩條手臂,笑著說:“看姑娘也不是一般人,自然不會向外麵傳言的那樣隻靠運氣贏錢。你我賭,洗牌是關鍵,不論找誰來洗牌隻怕都難讓彼此信服。我倒有個提議,你我輪流坐莊洗牌,對方切牌,底注十兩,加注不上限,如何?”
“好!”冷熙不得不重新審視陳霸天,可見他不是個空有架子的人。眼神一轉,她問道:“我有個問題。你我相賭,我輸完這一百五十兩就算為止,若是我僥幸贏了……”
陳霸天會意,笑著說:“這好說,我相信你會有好運氣,我就加一百五十兩,用三百兩做本金跟你賭。你我二人,不論誰輸完了就算賭局結束,如何?”
“好!”這一點的確讓冷熙意外,沒想到他會如此好說話,也正因這樣使得她更需警惕。
“現在就請姑娘先洗牌。”陳霸天抬手相請,實際是想試探她的底細。
“那我就不客氣了。”冷熙也不羞澀,同他一樣將雙臂袖子卷至肘彎,舉起手臂分開五指,表明身上毫無藏匿之物。也不管其他人投以怎樣的目光,皆是淡定的視若無睹,將牌全數攬至麵前,手法熟練的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