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氣勢洶洶地衝進顏末的住所的時候,黎雁九正巧不在。
顏末隻是撩了撩眼皮看了她一眼:“喲,公主大駕,有失遠迎。”
有失個屁啊!你丫根本連屁股都沒離開凳子好嘛?!連若茵心中燃氣熊熊烈火,這皇宮內外還從未有人對她如此不敬,一氣之下,話說就不經大腦:“真不知道父皇怎麼想的,連個姓名都不詳的丫頭,竟然都封了個郡主。”
顏末木著臉:“公主,在背後編排陛下會不會被殺頭啊?”
殺你【嗶——】的頭啊!連若茵心中怒罵,卻也不由得噎住,的確,隨便在背後議論父皇要是被人曲意傳出去的確會惹麻煩,是她大意了。
出師不利的公主殿下沒有放棄,仰著下巴,拍了拍桌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
“哦?”顏末很是真誠地看著她,“公主知道?”
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啊親。
“少裝!”連若茵看著她這副無動於衷的死樣子火氣就蹭蹭地往上竄,“那日我將你從河裏撈上來,便、便看到你身上的刺青了,你到底是什麼居心?!為何要偽造我皇家女子的刺青!”
顏末怔了怔,沒想到自己胡亂一套,竟然這麼容易就套出話來。
連若茵陰陽怪氣:“哎呦,現在可好了,如願了啊,雖說是個義女,但好歹也算半個皇家女兒了……”
顏末不理她,腦中一片紛雜。
她的猜測就這麼被證實了,讓她有些沒緩過神。
“怎麼不說話了,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啊,”連若茵雖然刁蠻任性,但畢竟是從小被人寵著養在深宮中的,其實嬌縱的外表下很是單純,一氣之下什麼話都往外說,“我可是查過了,宮裏曾經有一種方便能讓那個刺青隻有遇血時才出現!你是那些刺青師傅的親信?要不然如何得知此法?”
顏末琢磨著這事她得好好想想,畢竟,若她身上的刺青是真的,那麼她的生母又是誰?是否就是現在這座宮裏的某一位妃嬪?
連若茵的吵鬧讓她有些煩躁,腦中一轉,立馬眉心一皺,揪著心口,趴在桌上裝死:“……好……好痛……”
正在氣頭上的公主殿下被嚇了一大跳:“你、你幹什麼?!”
“傷口……”幹什麼?嚇你玩啊~
連若茵雖然是看她不順眼,但還是知道厲害關係的,顏末要是在她跟前出了什麼事,黎雁九要是追究起來可是說都說不清楚了。
況且,她隻不過是心中有些不平衡,加上久居宮闈閑來無事,便沒事找事地來嘲諷她幾句,並沒想過真的想讓顏末出事啊,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將溺水的她救起來了……
心下一慌,連忙讓宮女傳禦醫。
禦醫本也是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匆匆趕來,卻在摸上顏末脈門的那一刻眼角抽了抽,踟躇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芙郡主稍染了些風寒……”實在不好拂了人家郡主的麵子啊……
“風寒?”本是緊張地站在一邊的連若茵察覺到了不對勁,眉梢一挑,“她都沒出過屋子,哪裏來的風寒?”
老禦醫假咳了一聲硬著頭皮:“回稟公主殿下,芙郡主受的那一劍對元氣多少有點損傷,體虛……對,體虛……老夫這就去開些補氣養血的方子……”
連若茵瞄了眼靠在床上一臉滋潤地嚼果脯的顏末,拔高了聲音:“你耍我?”
顏末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木著臉擺擺手:“勞煩公主殿下今天來為我找樂子了~”
一旁的老禦醫假裝沒聽到,奮筆疾書寫藥方。
連若茵快氣吐血了,指著顏末指尖顫啊顫:“你……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