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眾妙之門(1 / 2)

田季安一揮手,說道:“免了免了。”

聶鋒喏喏道:“不知大王光臨寒舍,有失禮數。”

田季安一笑:“哪有那麼多禮數。我聽說你家有一種長安人喜好的天祿酒,醇烈甘濃,特來品嚐。”

聶鋒趕忙說道:“是有此事,有家仆原是臨潼人氏。”

聶鋒趕緊吩咐家人,備下上好的酒菜,請田季安入席。

酒宴設在花園一處精致的小閣內,田季安敞開衣襟,喝得高興。兩個人東聊西聊。都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不知不覺夜深了。

傍晚時分,從範陽的官道上奔來了三匹快馬,為首的人正是劉昌裔。絕地飛奔在前,兩匹快馬緊跟其後。

聶府內,田季安跟聶鋒依舊在暢飲,酒過三巡,菜過了五味,然後又來一遍三巡王味,田季安沒有要走的意思,卻冷不丁地說到:“聶都統,可否有請小姐一見?”

“小女已嫁,大王何出此言。”聶鋒一邊給田季安斟酒,一邊有點心驚地說道。

“哈哈哈,聶都統,您有事瞞著本王。”田季安那笑透著冷,讓人膽寒。

“大王說的可是大小姐寅兒?”

田季安飲了一口酒,笑而不語。

“哎,我事不相瞞,她失蹤五年,回是回來了,但人已不可理喻,來去無蹤,常常寅夜不歸,不提她也罷。”

田季安把剛端起的酒杯又放下,說道:“都統,你言過了,俠隱之人,豈是常人所能懂的。”

酒就這麼一邊扯一邊喝,聶鋒醉意朦朧,但田季安意興不減,也沒有告辭的意思,聶鋒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不敢妄言,隻能笑臉相陪。聶鋒比田季安的父親田緒小五六歲,是田緒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大將,田緒暴死之後,田季安襲位,才不過十五歲,聶鋒一心輔佐少主,為了魏博肝腦塗地,也因為感念田緒當時對自己的知遇之恩。兩個人就這麼閑扯著,一邊喝一邊聊,沒有主題,聶鋒總想提過去跟田緒共事時候的一些點滴回憶,可是田季安卻不愛聽,話語間透露出對於長安,對於當魏博當下的不滿。聶鋒其是心是苦悶的,他覺得他越來越不能與之溝通了。

聶鋒的酒量哪裏是田季安的對手,不多時,聶鋒早已是語不成句。更深漏殘。彎月掛於窗前。忽然一陣低而輕柔的陶笛聲傳來。田季安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田季安一邊喝一邊說道:“好笛音。故人來。”聶鋒也一杯一杯地幹。

田季安按下酒杯,側耳傾聽:“笛音憂傷纏綿,可是寅兒小姐?”

聶鋒酒多話多:“是她。她娘在世的時候教得她,母女二人常常吹笛到深夜。”

田季安給聶鋒一邊倒酒一邊問道:“寅小姐莫非她有,故人?”

田季安一揮手,說道:“免了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