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是給你的。”
他把花遞到我的手裏。
我下意識地接過這把紅如烈焰的花束,同時又覺出他這話不對勁,我問:“不是給我的?那你給我幹嗎?”
他臉紅了一下,別扭地說:“是給別的女孩的,沒給出去,因為她不肯收。”
人家不要就給我?天哪。
我腦子短路,心想他不是來氣我的吧。
但瞧他說這話的局促和憨態,我又有些傻了眼。什麼怪貨啊。
而他說:“這麼好看的花,買來了總不能丟掉,花是無辜的。”
嗯。也沒錯。我心想。估計他剛被哪個女孩拒了。好悲催哦。
我就想逗他開心點,說:“那倒也是,正因為原本不是給我的,我拿了才沒事,沒什麼含義,就收下吧,不謝。”
他“嗯”了一聲。
多漂亮的花,像紅絲絨一樣,整個小破屋都被映亮了。
他蹲在地上拉開紙箱,把一遝遝郵袋掏出來。
我好奇地問:“那麼,花原本你是想送給誰的呢,能說嗎?”
他嘴裏嘟噥:“你別管,隨便是誰。”
我說:“你這麼不會說話,難怪要被人退回了。”
他嗬嗬地笑了一聲。
我感覺有一縷傷心像輕煙一樣,從他的頭發裏蒸騰出來,很顯眼。
這宅男會喜歡怎樣一個女孩?估計是開心果一樣的小胖妞。我想。
而他問我,又有了多少訂單。
我回過神來,說:“今天不用你幫了,你昨天已幫了大忙了,不好意思再讓你費勁了。”
他言語直接,說:“我不幫誰幫?”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開車送我,好像也講了這個意思的話。
我說:“你可憐我是吧?注意,對人是不可以隨便可憐的。”
他蔫蔫地笑了,他這麼笑表明接下來多半沒什麼好話會說出來,我已經有感覺了,果然他說:“lor可憐lor唄。”
這可不如他昨天說的“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那麼溫暖、入耳,我叫起來:“你才lor呢,我哪裏lor了?”
我心想,這鳥人前晚看到我強吻加加被拒,表白被拒,有趣死了,就以為我與他一樣lor。
這念頭要我命了,我臉一陣發燙。
媽蛋,剛才還在同情他被女孩拒花,現在反倒被他視為彼此彼此,low爆了。
我心裏一堵,就把手裏的花束往他手裏塞,說:“我不要了,你趕緊回去吧,或自己去玩吧,難得假期,明天要上班了。”
他傻眼了,看著我,說:“沒,沒,沒。”
他蹲下去理那些郵袋,說:“我這人做事會一頭做進去的,我答應的事,要辦完的。”
我就想起那天雪夜他發來的那條短信,也是這調性。
我說:“得啦,已經幫了大忙了,夠了。”
而他突然抬頭,問我:“鬱鬱,你居然要回新媒體部了?”
我像被靜電激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我想這事也就加加昨夜跟我說的,還不知道集團老大同不同意改過來呢,他就知道了?誰說的?
他說:“不是給你的。”
他把花遞到我的手裏。
我下意識地接過這把紅如烈焰的花束,同時又覺出他這話不對勁,我問:“不是給我的?那你給我幹嗎?”
他臉紅了一下,別扭地說:“是給別的女孩的,沒給出去,因為她不肯收。”
人家不要就給我?天哪。
我腦子短路,心想他不是來氣我的吧。
但瞧他說這話的局促和憨態,我又有些傻了眼。什麼怪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