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了事。”
“杭州與揚州不遠,我先去杭州耍一耍再去揚州也無妨的,沒什麼打緊的事。”
“既如此,小人也不敢多說什麼了,顧公子請便吧。”徐來摸不準她的意思,也不敢多話了。
知樓本也不想再和他多說,見他走了,立刻便縱馬往馬車近了幾步,像是撒嬌地對紀荀月說:“姐姐走了也不喊我,幸好我消息靈通,這才沒讓姐姐自己跑了。”
“我本想讓人說的,誰曉得你跑哪去了沒找見人,這會還賴起我了?”紀荀月伸了手,知樓會意矮下了身子,紀荀月擦了擦她額上的汗,“看你急的這一頭汗,進來涼快涼快。”
“我能不急麼,要是走慢了隻怕姐姐就走了呢。”知樓握住了紀荀月的手,不禁歎道:“姐姐真是冰肌玉骨,這夏日裏手還是如此涼呢,握著真舒服。”
紀荀月臉上一熱,趕緊抽回了手,掩飾地罵道:“你這小子,現在嘴越來越甜了,等過幾年膽子更大了,不知要去拐騙哪家小姑娘了!”
“姐姐就知道打趣我!這話我也隻敢和姐姐說啊!”知樓朝她吐了吐舌頭,“我的隨從走得慢,過一會才來,等他來了我再找姐姐。”
說完,知樓夾了夾馬肚,往隊伍後麵去了。
紀荀月放下了簾子,采櫻遞過來一柄扇子。
“這顧公子當真是黏姑娘的很呢。”
紀荀月聽了,嘴角不禁揚了揚,卻不答話,閉了眼睛輕輕搖著扇子。
她的性子本是有些清冷的,之前在眠月樓便是帶著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傲氣,這樣的性子本不該出現在青樓女子的身上,可這清高的性子給她平添了幾分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質,倒更是讓那些男人為之癡迷了,在王紹行沒把她接出眠月樓之時,已有不少人翹首等著她盤花的日子了。這樣清高的她其實是不喜被人纏著的,不隻是現在,之前在家中被父母捧在手裏疼著時也是這樣,她喜歡獨處,再喜歡的人也隻是接觸地頻繁些,可每次也絕不會久處在一處,是什麼時候自己已經習慣了知樓在身邊呢?是自己變了,還是,因為是她呢……
一行人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中了,剛走沒幾日便有徐釗和的人從杭州那邊到了,帶到了徐釗和的命令。七月初又是徐釗和的生辰了,想著紀娘的舞姿驚豔脫俗,便讓徐來安排著先把紀娘送來,無論如何也要趕在壽宴之前送到,在壽宴上為慕王獻舞祝壽。
徐來接了命令就趕緊安排,抽出了十個精幹的侍衛,又選了幾匹快馬,一輛馬車,輕裝負行,務必要在七月初七之前趕到杭州。事出突然,又是晚上,等知樓第二日早上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紀荀月已經走了小半夜了。
徐來私心不想告訴知樓這個事,才安排讓紀荀月連夜趕得路,見她臉色陰沉的可怕,慌忙要解釋。
知樓一揚手,劈頭蓋臉地就抽了他一馬鞭,隨即翻身上馬,伸手從隨從的馬上扯過放著幹糧的包裹,用力一夾馬肚,絕塵而去。
等徐來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能見著知樓的背影了,徐來擦了擦額上的汗,剛剛知樓瞪著他的樣子著實讓他有些怕了,他雖然平時敬著知樓,也不過是把她當小孩子哄著,從未想過這個未滿十四的少年發起狠來居然是如此讓人心驚,同時心裏又升起了一個憂慮,知樓到底是有多在乎紀荀月呢?
護送著紀荀月的一行人速度著實是快,知樓追到黃昏時還是沒有看見他們的蹤影,想連夜追,又擔心自己和他們走岔了路,拽著韁繩打了好一會兒轉,咬牙切齒地又在心裏罵了一遍徐來,隻恨當時怎麼隻抽了他一鞭子呢!著急歸著急,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決定直往閉經的寧德去劫人。因為擔心再次錯過,她幾乎不敢合眼,快馬加鞭地往寧德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