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過去倒也並非不能,就看人馬的膽量了。”
天祿忍不住激他:“小袞,你夠膽量,白二又是千裏挑一的好馬,你躍一個我們看看!”
多小袞道:“咳!剛才老子若是正著騎,早就飛過去了。現在天色將晚,咱們還是快趕路吧。”
午思知道多小袞犯起愣頭青來難以阻攔,趕忙道:“就是就是!時間不早了,咱們快些趕路吧!”
三人於是小心翼翼地牽馬過了木橋,繼續向前疾行。
又行了幾十裏,三人已進了山區。天已經黑了。多小袞抬眼看見前方有一抹燈火,對另兩人道:“再加把勁兒!那便是曹童家了!”
曹童住的村子叫曹家營房,是興安嶺下一個很小的村莊,總共不過三十幾戶人家。曹家營房的日子絕說不上富庶,但家家都能吃飽穿暖,反比平原的農家要好一些。其實,這個小山村的耕地並不多,人們所以能吃穿不愁,源自這裏幾乎家家都過著以獵養農的生活。在曹家營房,凡是有男丁的家戶,牆上都晾著大小獸皮,院子裏豎著獵叉、掛著弓箭,而且家家都養著一兩條獵狗。在村中走時,常會遇見背弓牽犬的獵戶,頓覺民風剽悍。
多小袞三人身著甲衣,走在村中十分顯眼。快到曹童家門口時,隻見一群獵戶打扮的人迎麵走來。多小袞眼尖,看見其中一個獵人像是受了很重的傷,被旁邊兩三個同伴攙扶著前進。
“準是打熊虎之類的猛獸時傷著了。”多小袞勒住馬頭,給獵戶們讓開道路,轉頭低聲對午思道。
午思還未應聲,天祿搶道:“好事情!看來這裏的獵戶有獵虎獵熊的本領,我們這幾天也好找個厲害的師父,好好學一學!”
午思道:“沒錯!術業有專攻,別看天祿、小袞你們和人打仗在行,可這殺人跟殺虎的招數可差遠了。”
多小袞道:“不用找別人,我姨父——曹童他爹就是個好獵戶!跟他學準行。”
正說著,曹童出院挑水,見多小袞等三人,分外驚喜,把扁擔水桶一扔,拉著多小袞便往院裏走。天祿、午思也跳下馬,牽著馬跟著走進院來。
進了院,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健壯漢子正在刷馬,邊刷邊喊:“童兒,水呢?”此人正是曹童的父親曹霸。多小袞眉開眼笑地打招呼道:“姨父,小袞看您來了!”
曹霸驚喜道:“哎喲!小軍爺上門了!”
曹童的母親正在柴房燒火做飯,聽見動靜也來到院中。多小袞向兩位長輩介紹了午思和天祿,順手從天祿馬鞍上摘下天祿防身的一枚帶鞘匕首,雙手捧給曹霸:“姨父,這幾日軍中閑暇,我們三個想在您這兒住上兩天。我們出來得匆忙,沒什麼孝敬您,這把小刀您留著。”
那匕首是天祿最愛的護身兵器,天祿忍怒不及剛要發作,見多小袞直朝他點頭擠眼,好歹將火頭壓住了,黑著臉不作聲。
曹霸笑道:“你們想來就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客氣個什麼?”說罷抽出匕首,看了看鋼色,複又插回,重新插在天祿的馬鞍上:“這小刀的確不錯!不過我一個老獵戶用不著這玩意兒,我們用的都是梭鏢獵叉,這個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你在軍中,防身用得上!”
多小袞看曹霸正在刷曹童的那匹南溝馬,旁邊還放著些獵具,便問:“姨父,您這是剛打獵回來?”
曹霸道:“嗯,現在手裏活兒不忙,今天村中一些熟人兒約著進了趟山,打了個黑瞎子!就在那屋裏呢,讓曹童帶你們去看看!”
三人聽說有剛打的黑熊,頓時來了興趣,便由曹童引著,來到院角一間破舊瓦房內。一進瓦房,天祿和午思即對屋內的獨特擺設看呆了。原來這是曹童家專門用作狩獵準備的房子,屋內不僅掛著弓箭、豎著鋼叉,還堆放著不少獵物,牆上拉著繩子,掛著一排狼皮。那狼皮都是囫圇剝下的,從頭到尾十分完整,狼頭上除了眼珠被剜去,牙齒、胡須等等均未有損傷,看起來仿佛是眯著眼睡覺的活狼一般。天祿數數,足足有七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