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剩吃力地站起來,帶著幾人來到另一間瓦房內。這間屋子裏很是空洞,沒有別的擺設,隻在牆角立著一支黑色的大槍。
多小袞道:“莫非這便是真正的虎槍?”
幾人圍上前去看。隻見這把虎槍,槍長一丈零三分。精鋼打造的槍頭兒烏黑,上麵蒙著灰塵,用布擦拭後依然鋥亮。槍尖兒極鋒利,槍刃為圭形,刃中起棱,鐵槍頭與槍杆相套連的鐵管極長,是普通槍頭的三倍不止,最奇的是,在槍刃處左右各有一段鹿角,下麵垂下兩根長長的皮條。□思□兔□在□線□閱□讀□
“虎槍原來是這個樣!”多小袞歎道。因自幼最喜用槍,又剛經曆了一次狩獵,多小袞已猜到了虎槍這幾處不同設計的奧妙。曹霸看在眼裏,便道:“小袞,你且說說,這虎槍為何樣貌如此奇怪?”
多小袞道:“那我就胡亂猜一猜。先說這槍杆,顯然比普通槍要長而粗,且這槍杆並非慣常之白蠟杆所造。白蠟杆韌,但這槍杆堅,我想是刺中虎時槍杆不會彎,可以抵得住。再說槍頭,槍鋒銳立,即便虎皮韌厚,虎骨質密,也能一擊刺穿。與槍杆套連處的鐵管長,是怕刺中虎時被虎一爪切斷木槍杆,這跟咱們所用箭鏃的鐵套管長是一個道理。槍頭上有刃,刃中起棱,刺入體內後這槍刃便如刀一般,縱使那虎凶猛,畢竟也是血肉長的,一樣可以割裂筋脈骨肉。至於這皮條跟鹿角,我想大約是防止槍刺物過深拔不出來,被虎繳了械。”
曹霸道:“小袞果然聰慧。虎剩兄弟,我看這幾個孩子不對勁,恐也是要去殪虎應征。你看這樣好不好,”曹霸拉著虎剩來到院中,一指地上那死麅子,“把虎槍送予小袞,這麅子,再加上我昨日獵的那頭大黑瞎子歸你。”
虎剩臉上又現出那種古怪猙獰的笑容:“霸兄,我已猜到你的意思。這虎槍於我是個念想,我定不能送與他人。黑瞎子雖然值不少銀子,但我不換。”
曹霸搖頭,笑而無語。
多小袞等人當然想要這虎槍,但幾人身上總共還是那三兩多銀子,人家既說黑熊加麅子都不換,這點銀子肯定也是沒戲。
午思最擅揣測人心,看虎剩被虎傷後,至今對虎驚恐不已,料他必恨虎入骨,便激虎剩道:“虎剩,你整日喊打虎打虎,這虎你恨是不恨?”
虎剩道:“恨之入骨,十年來沒有一日能忘掉這虎傷之仇。”
多小袞立時猜到了午思的心思,接著說道:“是啊!可憑你這身子,即便有虎槍,你還能殪虎嗎?”
虎剩半晌無語,最後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你耍我!我現在這樣子,自然不行!”
午思接道:“對啊!我等去殪虎,也算是給你報仇,你殺虎不得,我們替你殺得!”
曹童也明白過來,接著說道:“是啊叔,我們還給你一個大熊和一個大麅子,多好的買賣!”
報仇!報仇!午思和多小袞算是說到虎剩心裏去了。虎剩想了半晌,歎道:“罷了,這支虎槍就送給你們了。”
幾人聞言大喜,又和虎剩寒暄了一陣,便匆匆扛著虎槍出了院。曹童邊走邊道:“叔,麅子放院裏了,待會兒我來幫你收拾!”
回到曹童家中,多小袞對曹霸深施一禮:“姨父怎猜得我等要去殪虎?”
曹霸道:“好端端你三人跑來我這兒鬧著要進山打獵,我便懷疑。今日童兒又旁敲側擊地問如何獵虎,我就有數了。”
曹童被父親看穿,覺得不好意思:“倒不是想故意瞞爹,我隻是怕說了爹不讓我去。這對我們兄弟都是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