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3 / 3)

漸漸地,天祿堅持不住了。天祿的槍在殪虎時折了,隻得用腰刀勉強迎戰。可是,天祿的腰刀隻是馬甲配用的兵丁用刀。在清軍中,兵丁用刀屬消耗品,刀的鋼口自然比不上多小袞的富察氏腰刀,因而砍了一陣子,天祿的刀就锛了口。豺群終年遊獵,經驗豐富,懂得選擇最弱的一個為突破口,集中兵力猛攻天祿這一方。多小袞、午思、曹童和老漢各自獨當一麵,一時沒有發現天祿這邊的情況,倒是王掌櫃先覺察了,發連弩支援天祿。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血戰繼續。工夫不大,曹童也頂不住了。曹童使的是虎槍,這虎槍粗重結實,刺虎時能抗住虎的攻擊,但對付靈巧活躍的豺,虎槍的優勢反倒成了劣勢。曹童雖然力氣過人,但畢竟還小,加上剛才殪虎時幾乎已經用盡了力氣,打了一會兒便明顯力不從心了。虎槍揮動慢了下來。豺何其狡詐,幾隻豺趁機攻入了曹童側後,一隻撲咬後背,另幾隻圍著王掌櫃的馬腿咬了起來。

王掌櫃的坐騎雖是千挑百選的軍馬,可禁不住豺群如此撲咬,四蹄亂踩,打起圈來。馬這一動,剛才以王掌櫃人馬為中心的防禦瞬間便瓦解了。豺群以多打少,四麵進攻,幾個人身上都帶了傷。

幾人中,多小袞的兵器最為順手,那富察氏腰刀鋒利無比,隻要沾上,豺便骨斷肉飛。激戰正酣時,多小袞一揮刀,手腕與曹童的虎槍槍杆相碰。多小袞隻覺得手一麻,寶刀脫手而飛。

群豺看到最凶狠的敵人沒了兵器,登時蜂擁而上,向多小袞撲來。

多小袞真怕被豺群撕碎了,便顧不了許多,撒腿就跑。這哪裏跑得掉?多小袞跑出不到二十步,就被一隻豺從後麵撲中。掙紮中,多小袞失去重心,一頭跌倒。這邊群豺見有人倒地,紛紛扔下眼前的對手,向俯臥在地的多小袞撲去。這邊一眾人心急如焚,王掌櫃用連弩射倒了兩隻豺,卻也是杯水車薪。

危急間,突然兩聲巨響,一陣黑煙。撲向多小袞的兩隻豺血肉迸飛,其中一隻的腦袋被炸開,豺頭連帶著皮肉被生生從脖子上炸飛出去。巨響將豺群震懾住了。豺群從未見過如此景象。終於,領頭的幾隻豺轉頭就跑,餘下的豺緊隨其後。一眨眼的工夫,豺群退得幹幹淨淨。

眾人也十分驚詫。隻見多小袞搖搖晃晃站起來,手中捏著一把餘煙未盡的手槍。原來,多小袞自從西牆小院一戰中繳了這支手槍,因為十分喜愛,便整日揣在懷裏。剛剛被豺撲倒的一刻,多小袞萬念俱灰,突然被懷中的手槍咯了一下,這才想起懷中的這個寶貝,總算是撿回條命。

大家麵麵相覷,雖然個個帶傷,卻都無大礙,隻是都已精疲力竭,癱軟在地上。

天祿道:“他媽的!真沒想到,這豺狗反比老虎還厲害!”

老漢一笑:“這豺狗群可不白給,你總算也體會到了。我們打獵的有句行話,叫‘船頭浪,虎尾豺’,說的就是豺群。”

王掌櫃道:“老人家,這話怎麼講?”

老漢道:“你看這行船打櫓,鏡麵兒似的水上,船頭也總會起浪。要是到大江大河上行船更是如此,所以叫‘船頭浪’。我是山裏人,總覺得虎尾豺可比船頭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