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多小袞道:“大人,小袞該死!”
卓爾海詫異道:“你這話怎講?”
多小袞道:“大人有意讓小袞做親軍佐領,真是小袞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是小袞福薄命淺,差一步領不上這個缺兒。小袞此次在臥虎堡雖練得了一身硬功,但眼睛卻壞了。”於是,多小袞將如何吃藥將眼睛害壞的事講了一遍,卻隻字沒提王血壯魂湯。講完,多小袞道:“給大人做親軍佐領,必是數萬大軍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小袞若眼睛好時,定當拚死賣命護衛大人,隻是現在眼睛不頂用了,怕誤了大人的大事。”
卓爾海聽了,甚為不快,但多小袞所說句句在理,又不便發作。他喚多小袞上前,盯著多小袞的眼睛細細看了半晌,隻見多小袞的眼睛不如常人黑白分明,而是血絲密布,仿佛蒙了一層紅紗。卓爾海道:“嗯,本將也是隨口一說,既然上虞備用處和兵部都調你進京,本將又怎好從中攔阻呢?多小袞,這兩份調令你倒是接哪一份呢?”
多小袞道:“大人,小袞揭過殪虎榜,又練了這殪虎的功夫,還是去虎槍營吧。”
多小袞領命下堂。看著多小袞的背影,卓爾海輕輕歎了口氣。
當晚,多小袞和馮六等一眾親兵,約在了廣聚樓歡喜。廣聚樓掌櫃知道這些人是將軍身邊的紅人,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眾人爭推杯換盞間,掌櫃的走進單間,滿麵堆笑道:“各位軍爺,我這廣聚樓新近來了一批絕色美女,能歌善舞,我把她們叫上來,給各位軍爺助助興,爺們吃個盡興。”說罷一拍手,五名歌舞伎女裹著一陣香風飄入房間。
在座眾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又在窮鄉僻壤的臥虎堡苦守了八個月,個個眼睛憋得血紅,一見美女歌舞,興致陡增,呼喝口哨聲大作,喝酒也換了更大的海碗。馮六在將軍府的綽號便是“風流六”,平日裏采花引蝶最是擅長,其餘各親兵年歲都二十大幾,將軍府軍務又輕,因此人人都是風月場上的老手。相形之下,多小袞在這方麵的閱曆經驗幾乎一片空白,隻是上次跟著薩嗬晨等兄弟喝過一次花酒。好在多小袞靈巧變通,又有天賦,先是看著馮六有樣學樣,繼而很快便和眾歌舞伎女說笑嬉打成一片,好不痛快。
掌櫃的再進來看時,眾人或劃拳擲色子,或左擁右攬,已皆有醉意。多小袞見掌櫃的進來,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掌櫃的,小爺有的是錢,把你這廣聚樓所有的姑娘都叫來。”眾親兵初時見小袞還有些拘謹,沒想到驍騎校大人學習如此神速,都大聲叫好。掌櫃的接過銀票一看,足足二百兩,頓時笑開了花,連聲道:“有姑娘,有姑娘!”隨即湊到多小袞耳邊道:“大人,我這兒有個羅刹姑娘,大人要不要看看?”
多小袞一聽“羅刹妞”三個字,頓時想到在南溝馬場伏擊中先將其俘獲最終又放了他的那個羅刹女人,心中不禁一酥,一臉淫邪地道:“羅刹姑娘,本官大人我最喜歡,快叫進來!”
掌櫃的道:“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多小袞見羅刹妞心切,便撥開眾親兵和舞女的手臂,跟著掌櫃的走出包間。掌櫃的將多小袞引到一個無人的包間內,神秘地說道:“大人,這羅刹姑娘可不能隨意見人。再說你們都是軍爺,萬一哪天哪位軍爺不爽,告發小人私藏羅刹人口,那豈不要了小人的命?我看您是年少才俊,才鬥膽邀您見識見識這羅刹娘……這羅刹姑娘。”
多小袞聽掌櫃的說得有理,便點點頭。
掌櫃的接道:“您先在這兒稍坐片刻,我去把那姑娘叫到這房間來,再叫人單獨在這屋給您另預備下一桌酒菜,您看可不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