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能睡著。
為此,班主任還特地找她談過話,讓她不要過於拚命讀書,不顧身體。
趙枚微笑答應,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
她需要身體和大腦都不停運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不再那麼可悲地想起淡家儒,在她獻出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卻換來他長久的不聞不問之後。
鍾心怡實在看不下去,拖著她去參加私人的小派對。
朋友請朋友,一輪一輪請下去,來了好多人連鍾心怡都不認識。
趙枚竟然又看見了邢未羽。
邢未羽遙遙向她舉杯,絲毫不帶驚訝之意。
原本,邢未羽的好朋友邵永之的弟弟,邵恒之,給他打電話邀請他來參加一個年輕人的聚會的時候,他一點情趣都沒有。邢未羽從小和邵永之一起長大,對於他不那麼親厚的弟弟,本來就帶著點疏離的意思。
可是邵恒之接著給他的郵件裏麵,他竟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趙枚。
驕傲,倔強,敏[gǎn],固執,聰明,隱忍,同時美麗,嬌俏。
好一朵帶刺的玫瑰。
“邢未羽?”趙枚走到他身邊,笑著喊道。
她一直念女校,身邊很少異性朋友,在這裏看見邢未羽,有淡淡的欣然。
邢未羽微笑,從旁邊托盤遞了瓶紅酒給她。
鍾心怡尋了半天,不見好友的身影,好不容易發現了她的行跡,竟然還附帶了一個養眼的帥哥。
她帶著點促狹,好奇地看著舉杯對飲的俊男美女,“這位帥哥是誰?趙枚,不介紹一下?”
趙枚這才發現鍾心怡的蹤影,又覺得自己和邢未羽卻是有幾分曖昧,於是轉過身,退了一步,介紹道:“這位是邢未羽,前一陣子他在美國交流,偶遇過幾次。”
偶遇過幾次?鍾心怡敏[gǎn]地抓取到趙枚語句中讓人不得不多想的短語。偶遇之所以叫偶遇,那是因為它隻能發生一次,或者兩次。如果幾次沒有約好就遇見,那麼就不再是偶遇了,那一定是一方或者雙方的故意。
看著這個男人明顯富有意味的眼神,鬼都知道他對小趙枚動機不純。就是不知道趙枚心裏是怎麼想的。
鍾心怡一笑,“看來,你們今天非要跳支舞不可了。”
“不!”趙枚脫口而出。
她挽著鍾心怡的手,禮貌地朝邢未羽笑笑,有對鍾心怡低聲耳語,“你難道不知道我不會跳舞麼?”
邢未羽從她臉上的神情精準地看出遲疑的拒絕,優雅一笑,笑容迷人,“想不到遇見一個老同學,我去看看,兩位小姐慢慢聊。”
鍾心怡痛心疾首地看著她,“你,你,你,竟然暴殄天物!這樣的帥哥,你竟然——”
鍾心怡誇張地拖長音調,趙枚白她一眼,“你什麼時候化身成色女了?”
鍾心怡得意一笑,“我本來就是色女。好了好了不管你了,我自己找樂子了。”
鍾心怡永遠有辦法在這種場合成為一群男孩子的焦點。
趙枚卻選擇在場邊的角落處沉默地取回一杯橙汁慢慢啜飲,米白色的印花牆麵上,幾個不知名畫手的畫作帶著青色的溼潤深刻的氣息,她緩緩閉目,試圖適應周圍的人生喧雜,杯盞碰撞聲和音樂聲。
“喜歡這幅畫?”悅耳的男聲忽然在耳邊響起,“不公開身份的新銳畫家的畫作,發表署名是‘永恒’,曾經在巴黎畫展上獲獎,最近一次的拍賣價格是20萬。淡氏企業最新推出的綠野仙蹤香水廣告的布景,就是和這位畫家合作設計的。“
趙枚心頭一跳,微轉過頭,目光不動聲色地從男人麵上掃過,微笑,“是麼?我不看時尚雜誌,沒有聽說過這款香水,對畫作也沒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