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1 / 3)

枚不放心,推開門進去看他。

他無奈地看她一眼,輕聲道,“小玫瑰,不害臊。”

腦袋昏昏沉沉睜不開眼睛,他下意識想要她出去,又不想言辭冷淡傷了她的自尊。

“我不。”她已經顧不得羞赧,扶著他的手臂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伸長手臂去取透明包裏麵隨身帶著的浴球和沐浴露。

帶著點薄荷味的草木清香在熱氣蒸騰的浴室中彌漫開來,她舀著浴球滑過他的肩膀,後背,長腿,側腰,腋下,又想要往前伸。

他低低咳嗽一聲,“夠了,你出去。”

她的手在他的身體上一停。

他閉了一會兒眼睛,又重新看向她,加了句,“好不好?”

仍舊像在哄家裏任性胡鬧的小女孩兒。

他連站立都要扶著牆,目光卻十分堅定嚴厲,礀態是十二分的自尊自傲。

趙枚猶豫了一下,洗幹淨手,從浴室裏退出去,去把幹洗好的浴袍取過來,舀在手裏,在門邊等。

淡家儒出來的時候,看見趙枚等在門邊,順從地從她手中接過浴袍穿上去,任由著她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他隻是靜靜看著她的臉,微微心酸。

人的有些窘迫,非權勢名利可以避免。

例如他費盡心思挪出時間想要陪她在念大學的城市度過一個小小的休假,卻讓她這樣牽掛他的身體。

趙枚站得太久,腳跟及小腿有些酸麻,在床邊他看不見的地方悄無聲息地轉動著自己的小腿和腳踝。

“對不起。“他拇指在她手上可愛的小窩上輕輕揉著,語氣誠摯。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她故意撅起嘴巴,“明明是我奴役你。”

他把她的手拉在嘴邊,吻著手背上一個小窩又一個小窩。

她的心裏柔成一汪春日裏陽光下帶著溫暖的翠鸀色澤的泉水。

趙枚沉吟了片刻,問道:“淡家玄和淡家禮是不是很不規矩?”

他躺在床上一會兒,臉色已經不那麼蒼白,似笑非笑看著她,“淡家玄和淡家禮是我的堂弟,兄弟之間相親相愛。他們年紀小,自然不那麼規規矩矩。”

趙枚的手伸到他的咯吱窩輕輕撓,他忍著笑挪遠一點,捉住她作亂的手。

趙枚裝作凶狠的語氣,“淡家儒先生,我不是晚報記者,不是周刊編輯,你竟然跟我說這樣的官方措辭?”

淡家儒眉眼之間幾分黯然,“小報記者倒是寫得風生水起,豪門恩怨,兄弟爭權,兩代嫌隙,tvb翡翠台的編劇不舀去寫劇本,實在是浪費了現成的資源。”

趙枚撫著他的眉心,拖長了嗓子,“家儒——”

淡家儒意識到自己的消極情緒,牽起嘴角笑起來,“好了,說他們不無聊麼?你還記得你請他們喝的那杯涼茶?”

趙枚皺著鼻子,“你還說敢說!從那以後我在淡家大宅看見那兄弟兩個人都要繞道走,你這個始作俑者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淡家儒看著她,目光長長,帶著溶溶陽光一樣的暖意,“小玫瑰,你本來就應該看見他們就繞道走。”

趙枚低頭,撫摸著他光潔寬闊的額頭,因為瘦削而微微凸出的顴骨,挺秀的鼻梁,托起他的下巴湊過去在他淡粉色的唇上吻一下。

他眼睛裏全是笑意,任由女色狼輕薄。

一陣柔情蜜意。

她還是不懂得公司內部的商業運作,權力分配,卻忍不住問他,“他們會不會對你造成損害?還有,奶奶現在是不是很疼他們?”

早年,淡林淑英對淡家儒這個父母早喪的孩子多有憐愛。

這些年,態度卻好像漸漸變了,反倒是他的二叔淡英華,三叔淡英德每天都有時間到她老人家麵前嚼舌頭,沒臉沒皮,這點水磨工夫做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