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自己的情難自禁。
她是一個既聰明又理智的女人,她對趙枚禮貌而周全,不帶絲毫怨恨,她甚至為她的勝利送出祝福。
可是趙枚真的勝了麼?
她不知道。
淡家儒那樣的男人,不會讓自己成為任何一場戰爭的戰利品。
他控製戰爭,而不是讓戰爭左右他。
趙枚回到家,衝了一杯咖啡。
醇然酸澀的藍山,不加任何糖和牛奶。
之後是一杯蘇打水。
一晚上什麼都沒吃,隻喝酒和咖啡,竟然讓她極度清醒。
淡家儒有應酬,自然不會那麼快回來。
她緩步走到二樓,回到兩個人的臥房。
衣帽間在隔壁,屋中的擺設,就是一張定製的的大床,尺寸是KING的兩倍,腳底是一個舒適的皮質軟榻。
沒什麼置物空間。
淡家儒的公函文件一般都放在書房裏,他的桌子是一套整齊的白色立體書櫃,長而素雅,材料是上好的白橡木,GustavStickley親手製造,製作時甚至不用一顆釘子。
桌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公函,分門別類放在桌台上的立式小書架上。
趙枚的手指拂過那些文件,按照日期和號碼排列,什麼都沒有。
她找了一圈,什麼發現都沒有。
拉開抽屜找了一圈,最終視線定格在一個鼓脹的文件袋,文件袋下方則是一個白色的信封。
趙枚先打開信封,那是——她和寧承業在蘭桂坊喝啤酒的照片以及一個U盤。
趙枚把U盤放進兜裏,視線又被抽屜裏麵的一抹妖異紅光吸引。
趙枚把它取出來,如遭雷擊,一動不動。
她是一個無法追溯自己具體記憶到何年何月的人。
其實這樣的人很多,有幾個人能夠準確說出,我記得從幾歲開始的事情?
她記得趙承業曾經送給她的紅衣芭比娃娃。
她也同樣記得奶奶眼鏡的玳瑁邊。
同樣也記得——許桂芝常握在手裏的打火機。
隻是,她驚疑不定,三魂七魄都似乎不全。
顫唞著把打火機歸到原位,
她開始扯起文件包封口的白線。
“你在看什麼?”
沉鬱溫和的清潤嗓音如水從耳畔滑過,趙枚卻僵硬如一個木偶。
她抬起頭來,淡家儒的英俊麵孔似蒙上一層冰霜,清湛黑眸中全是嘲諷之色,放佛冰封千裏的雪原。
Chapter46
趙枚不知道淡家儒在門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看見了多少。
她蹌踉著站起來,手控製不住地顫唞,白色的信封袋子如同風中殘燭。
淡家儒幾乎有一瞬間在欣賞著她驚恐的表情。
他走到她身邊,把她手中的文件包放回抽屜,隨後推上抽屜。
他做著一切的時候,麵上沒有什麼表情,依舊是俊秀冷峭的麵容,他沒有發怒,甚至推著抽屜的力道都和平常一樣。
當他的手攬上趙枚的肩膀,趙枚不可控製地顫唞了一下。
“怎麼了?衣服穿太少,著涼了?”
趙枚搖一搖頭。
他對她仍舊溫柔輕語,趙枚卻覺得他的麵容陌生到可怕。
她隱隱意識到她一直追尋著的,淡家儒和她之間的最終症結所在已經近在眼前。她的手指甚至已經碰到了繩子的末端,她卻不知道是否該解開那個結。
她害怕她最終打開的,是潘多拉的魔盒。
淡家儒牽著她的手走出書房,坐在她身邊。
趙枚幾乎把白色信封抓皺,成為一攤廢紙。
“當時,你夜不歸宿,我不放心你,才讓秦沐去查一查你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