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引得邊城和嚴懷兩人同時向她看去。

邊城似乎這才意識到,這一路上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當中,忽略了她的感受,這下子,趕緊將她凍得發僵得手給握住,放置懷中取暖,“好點了麼?”

人體的溫度隔著衣物傳來,抵達她的四肢百骸。

好暖~

感覺到邊上一道不悅的視線,蘇淺暖趕緊將雙手從邊城的懷中取出,她迅速地低下頭,不敢去看身邊師父的表情,紅著臉,“還,還好。”

牙齒卻動得有些發顫。

“哼!”

在他一個老頭子麵前,撒什麼狗糧?

嚴老爺子拂袖。

往前走了幾步,卻不見蘇淺暖跟上上來。

“怎麼?”

蘇淺暖露出一抹苦笑,“師父,我的腳好像凍僵了。您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把邊先生給推上山?”

說到最後一句,蘇淺暖的聲音小得幾不可聞。

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一點,可是她的雙腿,就是動不了啊!

“要是我沒有出現在這裏,你當如何?”

“師父~”

蘇淺暖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不成器的東西!”

老爺子恨恨地又罵了一句,卻是轉身扶在了把手上。

蘇淺暖眼睛一亮。

“小子,你祖墳冒青煙了!坐穩了!”

邊城於是牢牢地扶住輪椅把手。

嚴老爺子邪氣一笑。

故意把時而把輪椅推得飛快,時而又慢如蝸牛。

哼,顛不死你小子!

蘇淺暖蹙著眉心,看著把輪椅推得跟做山車似的,心裏頭心疼得不行,偏偏她又不能在這個時候提出給她推,否則就顯得她太不識抬舉。

雙腿慢慢地恢複知覺蘇淺暖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山上的路本來就不如平底平緩,邊城這一下算是苦不堪言。

他是個死要麵子的人,哪怕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麵上還是一副不動聲色,四少,還是那個風光霽月、俊美無儔的四少。

山莊的外牆就在眼前,大雪覆蓋住屋簷,有一種銀裝素裹的美。

狠狠壓下即將衝破喉嚨的嘔吐感,邊城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淡淡地開口,“這破房子是一年比一年破了。”

“愛住不住。”

嚴老爺子把邊城推到山莊門口,就不理他了。

要是這麼點距離都進不來,這兩人直接滾蛋,省得他看得搓火。

嚴懷推門進去,管家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老先生,姓鄭的帶著他的妹妹,住到我們屋子裏來了,怎麼趕都趕不走。”

“混賬!把我這當初度假村了?等等,姓鄭的,哪個姓鄭的?”

老爺子氣呼呼地走進屋,走到一半,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困惑地看向管家。

什麼人敢這麼囂張,沒經過他的允許就擅自住進來?

管家看了眼,正在努力推著邊城上階梯的蘇妍。

蘇淺暖收到管家的眼神,心底忽然揚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嚴來先生,別來無恙。”

像是為了證實她的猜測,鄭淮然施施然地從屋內走了來。

他先是恭敬地朝嚴懷鞠了個躬,待視線瞥見蘇淺暖和邊城,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錯愕。

鄭淮然和蘇淺暖交往了五年,他自然知道蘇淺暖師承嚴懷,以前過年,他也曾隨蘇淺暖在這上莊上住過一段時間,嚴老爺子對他還不錯。

兩人下過幾盤棋,他也替老爺上山采過藥。

最為重要的是,嚴懷住在山上消息閉塞,蘇淺暖又是報喜不報憂的性格,因此,他猜嚴老爺子到現在肯定也不知道他和蘇淺暖分手的所以肯定不會必然會看在蘇淺暖的麵子上,幫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