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精準、速度,差了一絲一毫,都要前功盡棄。
蘇淺暖光是取針,背後就濕了一身的汗。
對於這次的治療,心裏越發得沒有底。
邊城雙腿癱瘓多年,自然不可能指望幾根銀針就能把他給治好。
嚴懷所說的開弓沒有回頭箭,指的是治療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
是成是敗,盡付在此。
老爺子說是脫力,果然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虛脫得沒有半點力氣。
別說是自己洗澡,連手臂都像是有千斤重般,根本舉不起來。
蘇淺暖放好水,從浴室裏出來,邊城還維持著他方才趴在枕頭上的姿勢,總是顧盼倨傲的臉上,此刻一點血色也沒有,當然了,美男虛弱,還是美男,自有一種弱柳扶風的不勝清雋。
如果……美男身上不是穿一條多啦a夢的內褲的話。
大概是的內褲太過喜感,即便他現在身上除了這條內褲,其它什麼都沒有穿,蘇淺暖心底竟然也沒有太多的不自在。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柔聲問道,“邊先生,還好嗎?”
“不好。痛死了。”
男人抱怨,好看的眉頭擰緊,慘白的嘴唇已被咬出了點點血痕。
蘇淺暖忽然想要摸一摸他柔軟的頭發。
她也真的那麼做了。
她把手放在他的頭頂上,用十分溫柔地語氣說道,“痛痛飛走啦~~~”
“……”
邊城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蘇淺暖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總算把他給扶進浴缸。
蘇淺暖熱得出了一身的汗。
她的外套早就脫了掛在房間的衣架上,此刻,她的身上隻穿了一件保暖內衣。
仍舊是熱。
汗水貼在內衣上,非常的不舒服。
“要不,一起洗?”
男人低緩地開口,如夜色般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浴室裏都是蒸騰的熱氣,熱得人腦袋發蒙,趴在魚缸邊沿上的蘇淺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邊城眸光轉深。
他費力地朝她伸手,手指握上她內衣的料子,發抖得厲害,試了幾次,連衣角都沒有掀起。
蘇淺暖終於反應過來。
她握住了男人發顫的雙手,低頭不敢對上他太過灼熱的目光,睫毛顫唞如翩躚的蝶翼,幾不可聞地道,“我,我還是,回房洗吧。”
“嗯。”
喉結上下滾動,發出不甘心的音節。
果然,那老頭沒安好心。
脫力,敢不敢留給他一點脫衣服的力氣!
毛巾是一早就備好的。
蘇淺暖把毛巾沾水,先是擦拭男人的後背,盡量做到眼觀鼻,鼻觀心。
“暖暖。”
男人忽然出聲。
“嗯?”
“替我把它脫了。”
蘇淺暖順著邊城所指的視線,就看見了水紋下,男人一言難盡的部位,以及身上搶眼的那多啦a夢內褲。
這,這讓她怎麼幫忙脫?
蘇淺暖睜著一雙瀲灩的眸子,為難地凝視著邊或,邊先生連脫內褲的力氣都沒有麼。
邊城斜眼看她,但凡本少爺還有點力氣,剛才早就把你扒個精光,哪還能等你反應過來。
蘇淺暖緊緊地攥著手裏的毛巾。
“放心,就算本少爺想要對你做什麼,現在這副樣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心有餘而,力不足……
意思是邊先生現在……
蘇淺暖陡然瞪大了眼睛,不至於吧,身體都脫力了,男人還可以有心力去惦記那方麵的事的麼?
“相信我,男人隻要沒傷了根本,一絲力氣尚存,都會有那方麵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