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暖從病房裏出來,把阿午給叫到一邊,眉宇微擰,臉上隻差沒有寫個大大的愁字了。
從早上阿午跟著她進醫院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收了多少異樣的目光了。
最為重要的是,阿午這樣跟進跟出的,實在太影響她平日的工作了。
別的不說,她現在所在的科室是在產科,病患大都是女性,阿午這樣跟進根除的,實在不大合適啊!
紀午雙手負在身後,腰杆挺直,麵無表情地道,“四少交代過必須寸步不離地貼身保護您。”
蘇淺暖無奈了,“難道我進去女廁所,你也要跟過來麼?”
紀午的眼底浮現意思困惑,“夫人是現在要去上廁所麼?我可以在外麵等著。”
“你,你喜歡就好。”
蘇淺暖氣餒地道,因為她已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帶保鏢上班,會不會太誇張了啊?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總統夫人了,擔心自己隨時會被暗殺是吧?”
“哈哈,可能是……虧心事做多了,擔心會有人報複呢吧。”
“就是啊,上個班都帶保鏢,既然這麼怕死,就不要來上班啊,讓四少養她一輩子嘛。”
“你懂什麼,她現在是恩寵正盛的時候,當然可以辭職走人,萬一哪一天,四少清醒過來了,發現她的乏味和寡淡,一腳踹了她呢?
所以說啊,你們別看蘇醫生平時像個溫柔的小白兔似的,人心機深著呢。知道萬一哪天自己被踹了啊,還是得有份工作糊口……”
蘇淺暖進入洗手間的腳步一頓。
“夫人,要不要我進去教訓她們?”
蘇淺暖囧囧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阿午,那是女性洗手間。”
“我可以等她們出來後再揍她們。”
紀午一本正經地道。
“千萬不要!像這種議論,她們不是第一個,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們醫院有這麼多在編醫生和護士,難道你每次聽見關於我的流言蜚語就要上前去教訓他們麼?
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你不是在替我出氣,而是在替我樹敵,明白麼?”
蘇淺暖正色道。
這要是被院裏知道,她帶來的保鏢把其他醫生給打了,隻怕是要吃處分的。
退一步說,就算醫院礙於邊先生的麵子,不敢處處置她,不過是因為在背後議論了她幾句,就要遭到拳腳報複,那今後誰害敢和她展開工作上的合作和交流。
紀午不敢苟同,“人善被人欺,揍一頓,她們自然就老實了。”
“是啊,她們是老實了,隻怕會更加恨上我,在我的工作上使絆子。
任何一個工作,最離不開的就是團隊合作,尤其是在醫院這個地方。
一次搶救,一場手術,都離不開醫生之間、護士之間、醫生和護士之間的相互工作。
一旦我變得孤立無援,是很難再醫院繼續待下去。
何況,教訓的方式有許多種,不一定要付諸暴力的,懂麼?”
紀午誠實地搖了搖頭,他不懂。
他從小就在軍區大院長大,後來直接入伍從軍。
不管是在軍區大院,還是軍隊裏,隻有拳頭才是硬道理。
誰不服氣,揍一頓,就老實了。
“總之,不許亂來,知道了麼?”
蘇淺暖板著臉道。
四少吩咐過,要他惟夫人的命令是從。
於是,他腰板挺直,精神地道,“是。”
那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令洗手間裏的議論聲頓時消了音。
黃紫娟、姚瑤、楊淑芬三人從洗手間裏出來,見到門口的蘇淺暖,臉上是不同程度的尷尬。
“哼。”
最初的尷尬過去,黃紫娟下巴微抬,目不斜視地從蘇淺暖身旁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