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麼?”她問,“我現在能做什麼?”

“等白夫人被解救出來之後,引導白尋,讓他甘願放棄。”Erica說,不自覺地聲音帶上一點冷酷。

白夫人的解救過程其實很簡單,在鬱靜瑤與自己的母親聯係要求對方也為白夫人付贖金卻被拒絕的時候,白夫人的一顆心就冷到了穀底。

然後,當她撥通白夫人父親的號碼,結果發現被拉入了黑名單之後,白夫人的心越發沉下來。自己的父親不待見鬱靜瑤她早就知道,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

好在白父的回答很快也很讓白夫人安心,但是安心過後,最開始聽到的對話又在耳旁浮出來,讓她一陣一陣地不安。

如果真的被撕票……

白祖父其實並沒有對白夫人有太多的不滿,但是理念上的衝突讓他依舊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對白祖父來說,白夫人其實是個好兒媳婦。可是,當好兒媳婦做出來的事情開始對白家不利的時候,他也就不再坐視不管了。

“小二,”白祖父坐在椅子上,眯著眼凝視眼前的白尋,“這件事最開始還是你提出來的,如今,你怎麼反而優柔寡斷了?白家不需要一個總是做出與家裏的意見相反決定的主母,如果她能說服你爸,是她的本事。但是,沒有辦法說服,卻一心按照自己的舉動來和我,還有我的兒子打擂台,我不喜歡。”

“小二,以前的你太過溫柔,盡管有一張冷臉,卻太柔軟。這些日子倒是好得多了。怎麼事到臨頭,你又變了主意?”

白祖父的問題讓白尋無言以對,隻能冷著臉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好一陣之後,他才冷聲說:“我最開始隻是想讓她接受貞貞。”

言下之意,便是我根本就沒想到要讓她受這些苦。

白祖父微笑,已經皺巴巴的臉上顯出一片溫柔:“既然如此,現在不是一個好機會嗎?人在危急的時候,總是更容易想通一些東西的。”他繞過書桌過來拍了拍白尋的肩膀,輕聲說:“小二,該狠心的時候,就狠心一點。況且,我們不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機會了,不是嗎?你在擔心什麼?”

“我們這樣,”白尋抬頭看白祖父,就算是冷著臉,白祖父也能看出他潛藏的不安,“對媽太不公平。”本是家人,何至於要用這麼激烈的手段。

白祖父溫和地笑:“那麼,她與所有人都做對,要給你介紹新的女友時,又何嚐對你公平?”白尋沉默一會兒,說:“那不一樣。至少,沒有太大的危害。”

狹促地擺擺手指,白祖父說:“不,有的。”

在白尋麵無表情地表達自己的疑惑時,白祖父又回到桌子背後坐下,然後才說:“你說過,你的使命就是為了找到那個女孩。我姑且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對你來說,那就是真的。所以,如果你母親的舉動真的拆散了你和那個女孩,你準備怎麼做?”

“不會散的,我不會……”

白祖父微笑:“小二,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是兩個人的事。你可以癡心不改,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擾,還依舊會對這段愛有信心嗎?”

白尋沉默,就聽白祖父接著說:“如果這件事成功了,那麼,你覺得,你的母親我的兒媳婦,會不會信心大增,進而開始插手你人生中的其他事情?”

白祖父的問題,白尋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時候一時之間,也無法回答。

他沉默地坐在那裏,周身散發著不快的氣息,仿佛成了一顆岩石。白祖父知道他依舊是不讚同過的,可是就算是不讚同,也找不到可以反駁自己的話,所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