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又跑了差不多四個小時才趕到興國。
下車後,我們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了一家飯館解決溫飽問題。把肚子填飽後,我們便找在縣城打了一輛的士,直奔袁叔給我的那個地址。
聽司機說,那是一個非常僻偏的小山村,去了那裏,當天都回不來,而且要走兩個多小時的山路。他還讓我們考慮清楚,要不要第二天再去。
練羽生想都沒想,說不用了。就這樣,我們出發了。
那個地方的路況還真是差,車子跑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才趕到。
最後司機把我們送到了一個小山坳裏停了下來,他指著遠處的山腰道:“喏!你們順著這一條山路一直朝前走,那裏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這個村子裏的人好像都姓張,有沒有你們說的張橋生,我就不知道了。你們上去問問吧!”
練羽生付了錢後,便帶著我和練小茹一起上了山。
大概是練小茹第一次進深山的緣故,這丫頭看到滿山翠綠的秀麗景色,便大聲呼喊起來。
她父親沒好氣地瞪了練小茹一眼,這丫頭才打住。
這山看起來不是很陡,可是走了二十多分鍾後才發現,好像才爬那麼一點點,要爬到山腰,還真要一兩個小時。
練小茹爬了半個鍾後,幹脆坐了下來,不走了。她說累了,走不動。
沒辦法,我們隻好又都坐了下來,決定歇一會兒氣再上山。
坐了一會兒,天就暗了下來。
抬眼一看,原來是快要下雨了。
我看練小茹走得很吃力,便伸手去扶她。
不想卻被她老爹一下打開了我的手,“滾開,別來打我女兒主意,昨晚在火車上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
聽了這話,我心裏是說不出的苦。讓我沒想到的是,練小茹竟然也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她問她爸,昨晚我到底對她怎麼了。
練羽生氣得不打一處來,恨恨地罵了一句:“你還有臉說?好了,快走吧!”
嚇得練小茹不敢再問了。不過,打那後,這丫頭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當時我也覺得納悶。
我在想,昨晚我做夢和陰妹子親熱,然後不小心抱住了練小茹親,這丫頭難道當時不知道嗎?可她明明還尖叫了啊!難道是睡了一覺後,把這事給忘記了?或者是陰妹子上了她的身?
我正想著,天空就下起了雨。
“快看,前邊有房子。”忽聽練小茹興奮地叫了起來,立馬朝前邊的屋子跑去,我們也跟著跑起來。
進到屋子裏,才知道這是一個廢棄的林場,房間裏結滿了蜘蛛網,地上還有許多的木屑和碎木塊。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練羽生望著天空,一臉惆悵地歎了口氣:“看來,今晚要在這鬼地方過夜了。”
說完,他便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連連改口道:“亂說的,好的靈,不好的不靈。”
雨一直下到了天黑,才停下。
這時已經看不到路了,我們隻好在那一棟破房子裏住了下來。
練羽生取出了一遝報紙,分了一半給練小茹,隻拿了一張給我。
一進入夜晚,深山裏的溫度明顯的要比外邊低許多,我從包裏取出了衣服,裹在身上,縮著身子蹲在牆角。
不知不覺,便熬到了晚上九點鍾,我們都有困了。
練羽從包裏取出了一盞手電筒,打亮了,放在了自己的身旁,然後又在屋子裏的四周轉了一圈,雙手對著半空中作揖,念念有詞:“借個地方睡覺,若有打擾多多體諒!”
說完,他又從包裏取了一幅畫像平攤放在了自己的身旁。
他見我一臉驚訝地望著他,有些得意地笑道:“這是天師鍾馗的畫像!可以避邪!嘿嘿!不過,隻能保住這三米範圍沒事,你呢,我也沒辦法照顧了。哈哈!”
說完,他又從自己的口袋裏取出一串栓了三顆狗牙的紅繩項鏈掛在練小茹的脖子上,最後又將一把桃木劍插橫放著在自己的頭頂。
這些東西全是避邪的,這家夥把自己和女兒護得嚴嚴實實,卻不管我的死活。
也難怪,估計這家夥還在為昨晚我親練小茹的事情生氣,所以有意要給我臉色看。
練小茹瞪大了眼睛望著我,見我縮在角落裏。這死丫頭竟然還有心情笑。
我懶得理她,她也沒敢和我說話。估計是怕她老爹說。
就這樣,我們相互望著,看了一會兒後,練小茹就睡著了。
空蕩蕩的破屋子裏,被山風吹過,發出一陣嗚嗚的響聲,時不時便聽院子外傳來“砰”地一聲巨響,像是有人在生氣地甩門。
我有些害怕地站了起來,想去外邊把門關上。
剛一起身,我便看到門口出現了一道人影。
隻見一位白白發蒼蒼的老頭,卷起褲腿,光著腳,背上背著一個鬥笠,一手拿著竹條,另一隻手拿了一盞手電筒,愣愣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