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我想問一下,張橋生是在這個村子裏嗎?”我上前問道。
“是的。就在前邊,那一位哭喪的屋子的隔壁就是張橋生的家中。”一位婦女答道。
我心中一顫,心想,昨晚那老頭和我說過,和張橋生是鄰居來的,難道真的是他死了。
“大嬸,前邊這一戶人家死的那個老爺子是不是滿頭白發,有點駝背,喜歡打赤腳啊!”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是啊!怎麼,你是來找他的嗎?”
“哦!不,我隻是隨便問問。”
聽了大嬸的話,我的心裏被驚了一跳。
我和大嬸說了聲謝謝便徑直朝張橋生的家中走去。
“大哥!請問這是張橋生家嗎?”練羽生走近土磚屋,和裏邊的主人打了招呼。
“我就是張橋生,你們一定就是餘伯說的那幾位客人吧!進來吧,我飯都做好了。”
一位頭發微微有些白,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從土磚屋裏鑽了出來。
當我聽到“餘伯”二字時,心中又是一驚,剛才那兩個婦女說餘伯昨晚死了。
可晚我分明在河邊看到了餘伯,而且餘伯還告訴我,他看到了張橋生會告訴他,說今天會來客。
現在張橋生說是餘伯告訴他會來客的,說明餘伯的魂來找過他。這也太嚇人了。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張轎臉上的表情,更是恐怖。
他一出屋子,便朝我望了一眼,很快便一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大聲吼了一句:“死女人,還不快給我下來。”
我開始以為,他是在說我後邊的人。可是我回頭朝後邊一望,除了牆根本就沒有人。
於是有些膽顫心驚地問道:“張大伯,你,你是不是看到有什麼東西了?”
張橋生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進了屋子裏,一會兒不知從哪裏拿了一把雞毛禪子,對著我的後背便是一陣“撲通”“撲通”的拍打。
“還不快下來,看我不打死你……”
打著打著,我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哭聲。差點就把我給嚇暈了。
“好了,沒事了!”打了有一分多鍾,張橋生這才朝我望了一眼道:“你剛才背了一個死女人,我已經幫你把她打走了。不過,估計用不了多久,還會來找你。”
聽了這話,我心裏又喜又怕。喜的是,眼前這位張大伯,是真正有道行的高人,怕的是,那死女人還會來找我。
張橋生見我一臉緊張的樣子,便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別怕,隻要有我在,那死女人不敢害你。”
“謝謝!張叔,如果你能夠幫我除掉那死女人就更好了。最好把她殺個魂飛魄散。”我笑著朝張橋生道。
張橋生愣愣地望了我一眼,臉色微微一沉道:“你對這死女人的怨念如此大?非要把她打得魂飛魄散?”
“我……”我突然想到了那個陰妹子,心裏陡然間有一種莫名的難過。
對啊!如果張橋生所說的那個死女人是那個陰妹子的話,我還要把她打得魂飛魄散嗎?畢竟,她也救過我啊!而且是兩次。
我心裏有些猶豫了,頓了頓朝張轎生道:“你所說的那個死女人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嗎?”
“不是,是一個滿手是血的血糊鬼,生孩子死的,她想害你。”張橋答道。
我立馬想到了火車上那個生孩子的死女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狐疑。
“這死女人,是我在火車上遇到的。怎麼她跟了我這麼久,我一點感覺也沒,而且她要害我,應該早就動手了啊!”我自言自語道。
“血糊鬼害人,多半是在床上。不管任何鬼,隻有在機緣成熟的條件下才會現身,並且害人。”張橋生說著,朝我使了個眼色道:“不談這事了。先吃了早飯再說吧!”
就這樣,我們三人便進了張橋生的家中。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張轎生,他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和我們平常裏種田的農夫差不多。
而且,看上去,有點髒兮兮的。
他們家的筷子感覺是那種越吃越粗,碗也像是怎麼洗不,也洗不幹淨似的。
練小茹拿著筷子,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看著就好笑。
我也好不到哪裏去,望著那漆黑的桌子,想想就沒胃口。可是又不知說什麼才好。
最後,還是練羽生打開了話匣子,他向張橋生說明了我們的來意,並且說是袁叔讓他來找他的。
張橋生聽了,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當陰陽先生已經有七八個年頭了。”說完,他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小夥子!你放心,那血糊鬼我還是會幫你勸走的。”